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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
“你長得大概像你娘吧?”許念又問。
“我不知道,也許吧,反正我長得不像我爹……”蘇廂的聲音忽的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我爹。”
許唸的手一頓,嘆了口氣,連她這個外人都懷疑蘇老爺不是蘇廂的親爹,孩子自己能沒有感覺麼?她見識少,還沒碰見過這麼狠心的爹呢。
蘇廂把帕子掀開一條縫,又說道:“我說真的,府裡的嬤嬤說漏了嘴,那時候我就懷疑了,我其實已經有十四了,所以我想……我想……”蘇廂咬了咬唇道:“也許我爹知道我不是親生的呢……”
如果他娘嫁人的時候已經懷了他,他爹之後才發現,按他爹的脾氣,不會把他趕走,也不會自曝家醜,只會把他冷著晾著,任他自生自滅,等有朝一日用他換取更大的利益……
就像現在一樣。
許念拿下帕子,用手順順蘇廂的頭髮,心中忽的起了一個荒謬奇特的念頭。蘇廂十四歲,他娘十五年前從東京逃到杭州,或許……
或許什麼呢?許念不敢深想,她只覺得她的猜測來得毫無緣由,然而直覺又一下下她敲打著她的神經,讓她不由自主地想探個究竟,想弄清自己跳脫的想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蘇廂,”許念問道,“你記得你孃的模樣嗎?”
蘇廂搖搖頭。許念又問:“那你有你孃的畫像嗎?”
蘇廂仔細想了想,自從他娘死了之後蘇家就沒有什麼跟他娘相關的東西了,別說畫像了,連小像也沒有,他猶豫道:“我那兒還有一個銀簪子,就是……”
許唸了然,早上光顧著跑了,估計也沒來得及拿東西,更別說親孃的簪子這種藏在犄角旮旯的“家當”了。
“等著!明天我就給你拿回來!”許念拍拍他的肩膀,立下豪言壯語。蘇廂不禁咯咯笑出聲,許念把他頭上亂髮一通揉,也跟著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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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許念就起了個大早,把伺候的侍女推出門去,天還沒完全大亮,她打著呵欠想道:以前練功的時候恨不得跟被子長到一起,非得二師兄揪著耳朵才能起床,現在倒好,二師兄不在身邊了,她倒是每天起早貪黑。從未有過的自覺呢,許念感慨著洗漱了一番。
正招呼侍女不用送早食過來呢,就一眼見到院門口一臉嚴肅的林決。
“怎麼了?”許念蹦著上前問道。一想到等會兒能把東西拿回來,還有可能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她心情堪比難得一見的太陽。
林決卻沒笑,低聲道:“念之,我今天要回去了。”
“回去?”許念愣了,“回哪兒?恭州?”
“不,”林決搖頭,“回東京。父親來了信,他……很生氣。”
“……啊!那你什麼時候走?”許念喃喃道,她還忘了這茬。
“馬上就走,”林決柔聲道,“我跟三叔討了塊王府的腰牌,你先拿著,杭州城裡應當能應付;若是遇上鹽幫的人,就放這個東西,孤舟先生會來救你。鄺老先生應當還在恭州,你若要回去就讓三叔給你僱輛馬車。對了,我這兒還有些錢,你先拿著,我到了東京再跟你寫信。我這次走得匆忙,你萬事小心。”說罷又往許念手裡塞了幾張銀票。
許念捏著手裡的腰牌和一枚小巧的訊號彈,悶悶道:“我知道了,一路平安。”說罷又想起什麼,湊近林決耳邊:“你能找到季葵英的畫像麼?”
☆、偶遇
季葵英雖說名震國內五湖四海,但真正見過他面目的卻沒有幾人。一來季葵英身居高位,又直接聽命於皇上,平日裡能見到他的本來就只有皇上信得過的寥寥無幾的人;二來他為人極其謹慎低調,聚會宴飲一概拒不出席,即便出席以他的身份也只有幾人能有幸一睹真容。
改朝換代這麼一鬧,前朝官員死的死貶的貶,現在朝中見過季葵英的人更是一個都沒有。因此林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個曾經給季葵英駕過車的車伕,無奈這車伕年事已高,記性不大好,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話,饒是林決再有耐心也不禁感到煩躁。
他隱約能猜到許念叫他找畫像的原因,只是回到東京才發現事情的棘手程度遠遠超乎他的想象。不過除了相貌之外,還有其他方面可以著手。季葵英身邊的人雖少,可再少也是有人,當年季葵英的府邸、僕人、侍妾,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林決的尋人活動沒有進行到第五日,他才被宣進宮。林琮雖然信里語氣嚴厲地責怪他弄丟令符、錯失寶藏,但這幾天一直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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