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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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橘立花和狄夏會合並沒有費多少時間。一道嗡鳴似是利箭從她身後衝出，貫穿了面前的惡魔，不知何處傳來了鐘聲，旋即，惡魔炸作齏粉。

少女反應了兩秒才想起這是狄夏的innocence“鄰人之鐘（Charity　Bell）”，驚喜地轉過身去。

“狄夏！”

“喲！”

少年雙指置於額前，爽利地一揚。

“接下來是要找神田麼？”她收回匕首。

狄夏笑看她：“對啊。這麼關心神田哪？”

“才——不——是——”她拖長音調，“確認而已嘛。啊，不過這些牆壁很礙事哎，從旁繞過去的話又有點浪費時……等等狄夏你在幹什麼？！”

少年熟練地把玩著足球。

“拆了它不就是了。”

“……難不成你一路都是這麼拆牆過來的？”

“答對了！”球被踮至半空，狄夏咧嘴一笑，“Let's　go——！”

橘立花甚至還來不及堵上雙耳，少年的鈴鐺球便以音速的破壞力鑿穿了面前的牆壁。

我的天哪這個人是隱形破壞狂嗎……立花被巨響震得抖了三抖，無奈，也只好跟著少年踏過了碎石。

“狄夏你……”甫一開口便吸入了煙塵，她咳嗽了幾聲，“咳咳咳……是拆遷辦的麼？”

奇怪的是，他並未作答，甚至不再前行。她有些不明所以，也跟著抬起頭來。

——爾後，她看見了那個男人。

頎長身形。黑色西裝。禮帽。手杖。

這一切的搭配皆讓男人看上去像個貴族紳士。

而橘立花並未著眼於此，這些對她來說，怎樣都無所謂。

恐懼。扼住咽喉的恐懼。

她從未對一個人類產生過如此洶湧強烈的懼意，以至於一瞬間血液倒流，呼吸停滯。

為什麼……為什麼？她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害怕？

瘋狂湧動於四肢百骸的顫抖提醒著她：

不要戰鬥！不能戰鬥！打不過的！打不過的！！

“什麼嘛，是人類啊。”狄夏大喇喇地開了口。

男人扶了扶帽簷：“……就算是吧。”

少年好奇地打量著他：“既不是驅魔師也不是惡魔，一個人類怎麼會這麼悠閒地走在這裡？”

“……”男人深吸一口氣，“你，叫什麼？”

狄夏繞至他身後。

“狄夏。狄夏·巴里。”

“你呢？”

話頭明顯朝向了默不作聲的少女。

“橘……立花……”聲音透著些微的顫抖。

“都不是呢。”男人看了看手中的卡牌，爾後揮了揮手，“我還急著趕路，就這樣吧，再見。”

嗵的一聲，男人偏頭，避開了自背後射出的攻擊。

少年笑得輕佻：“慢著，你不是普通人吧？讓我問幾個問題如何？”

不好，不能這樣，不能，不能讓他——

幾近眩暈的思考盤旋在腦海裡，回過神來時，立花的叫喊已然脫口而出：

“狄……狄夏！讓他走！！快讓他走！！”

男人驚奇地眨了眨眼，隨即低低笑了起來。

“立花，你怎麼了？”狄夏不解，“喂，你又在笑什麼？”

“這是……本能麼？小姑娘的本能可真有趣啊。”

男人的笑聲極度愉悅，方才那個紳士早已不見影蹤。他伸手，正了正帽簷，須臾，面板由白變黑，四芒星相連的黑痕自前額浮出。

“難得剛才我忍住了。可惜——為時已晚。”

* * *

是諾亞！他是諾亞一族的人，殺了葉格元帥的——

“你……是諾亞啊。”狄夏笑了。

男人轉過身去：“是又如何？”

“那就更不能讓你走了！立花，你避開，這個諾亞我來解決！”

足球卷著音波呼嘯而去。

“鄰人之鐘——發動！！”

男人頭一偏，吹了聲助興的口哨：“喔，好可怕好可怕。”

少年桀驁一笑。

“嘿，接下來還有更厲害的！”

足球重新射出，軌道偏離了男人所在之處，直直打入牆壁。隆隆聲近在耳邊，自牆壁被震落的碎屑紛紛落下。他抬眼，笑道：“音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