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大廈傾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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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當真不打算去見見你娘？”察覺到他在一旁坐下，古卿凰突然開口道。

『摸』了『摸』鼻子，廖雙堯思索片刻後還是搖頭道：“先不急，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再說吧。”現在正是敏感時期，就算他現在已經是古卿凰手下的人，但該避的風頭還是要避的。

“這個你不急便罷，不過你總得告訴我廖雙何那邊你想怎麼處置。”古卿凰懶洋洋地睜開眼，“自從他恢復正常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一連幾日不吃不喝倒是省了不少口糧。”

一開始任誰也沒想到，當初那顆在太子府裡搜出來的珠子居然就是解除廖雙何所中噬心幻魂陣的關鍵所在，後來還是鶴雲仔細研究了許久才發現了其中的門道。知道能解陣，古卿凰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把人拽出來交給了鶴雲。

但是這噬心幻魂陣一解，大夢初醒的廖雙何自然就懵了。

他不僅殺了自己的哥哥搶了太子之位，還不知死活地挑釁天衍把自家的江山給送了出去？

怎麼可能……

輕輕嘆了口氣，廖雙堯給自己倒了杯茶，“事情既然已經做下了，又怎麼能當做從未發生過。就是驚月，你覺得他有可能再回到廖雙何身邊嗎？”

“當然不可能，驚月可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古卿凰抓過少子璧的一隻手，細細把玩著那如玉般精雕細琢的手指，“桑白那日同我說，看你爹的臉『色』他怕是活不了多久，廖乘風又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如果你沒有回去的打算，以後廖氏一族的擔子怕是隻能靠廖雙何擔著了。”

聞言，廖雙堯不禁笑了，“你這是在勸我留他一命？”

“我是怕你會後悔。”古卿凰輕聲道。他們都清楚傷害了那麼多人的“廖雙何”並不是真正的廖雙何，若是真要廖雙何付出實質『性』的代價，只怕日後廖雙堯自己就會先悔不當初。

“得知真相已經是對他最好的懲罰了。”廖雙堯摩挲著杯沿，“總歸廖氏一族再無回去的可能……”

古卿凰彎了彎唇，“你倒是看得透徹。”

確實，有了前車之鑑，天衍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虎歸山。就算是留下廖氏一族的『性』命，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被留在華京留在古家的眼皮子底下做一輩子的順民。既如此，寄人籬下苟延殘喘且日日活在悔恨中已是對廖雙何最大的折磨。

“那你是徹底打算不回去了？”

“早在我認你為主的時候，廖雙堯這個名字與廖氏一族就再無任何干繫了。”廖雙堯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手中的青瓷盞磕在桌面上就像是說書人拍下了醒木，終結了一段無法忘卻的往事前塵。

一個月後，成功將整個襄姜徹底納入天衍版圖之內的易行終於率軍歸來，朝野上下再次歡呼一片。次日早朝之上，所有參戰將領悉數到場，就連長年駐守雁南關的鄧勳幾人都難得出現在了群臣佇列之中。

今天的頭等大事自然就是褒獎得勝歸來的大軍，玄帝陛下拿出早已擬好的聖旨論功行賞。

不過令眾人頗為驚訝的是，一向看似與政事無干的夙王殿下居然也出現在了這次早朝之上，且那一系列的封賞聖旨皆是由她來宣讀的。暗自打量著一身親王朝服做男子打扮的古卿凰，眾人方才恍惚想起這位嫡長公主不是一般的金枝玉葉，坐擁夙王之位的她同樣享有參政議政的權力。

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古卿凰的出現和聖旨的內容吸引了過去，但還是有不少精明的老狐狸從中發現了些許端倪。雖說古卿凰會出現在這裡並接下這個差事就已經夠可疑的了，但最讓那些成精的老狐狸們驚疑不定的則是今日那些“主角”們的反應。

今日的“主角”自然就是大殿中央英氣勃發的一干有功將領。按常理來說，這群只知道舞刀弄槍的大老粗應該是很不喜歡這種面子工程的，自然也不會承夙王殿下親自宣讀聖旨的臉面。可眼下他們臉上展現出來的，卻是一種毫不遮掩的敬佩尊崇與榮幸自傲之情。

就算夙王殿下是唯一的嫡長公主，這熱乎勁兒表現得也忒過了些。

不明就裡的人暗暗交換了幾個眼神，到底沒把心中的疑慮明目張膽地擺到臉上來。天家之事本就容不得外人肆意窺探，更何況事關這位主兒，一個不小心那可真就是好奇心害死貓了。

於大殿中央正在受封的一群人可不知道這些老狐狸心中在暗戳戳地想什麼，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那一道道聖旨和宣讀聖旨的那個人身上。特別是位於前列的幾人，臉上那股子情感濃烈到讓人想忽視都難，就差直接在腦門上掛出“三生有幸”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