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蝕心幻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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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次轉回事發這天晚上。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廖雙何看著某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搖頭晃腦咋舌道，“古人誠不欺我。”

“殿下這話可就不對了，願賭服輸而已。”古卿凰抬手吩咐芰荷去小廚房，看看晚膳備好了沒有，“對了，紅袖今日跟少公子討了思竺與采薇。”

廖雙何挑眉看著她，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又想做什麼？”

“殿下多慮了。”古卿凰一臉平靜地對上他的目光，“只是覺得現如今，她們繼續在駐機閣待下去也沒什麼用罷了。思竺是牡丹亭數一數二的花娘，同家生子芰荷不一樣，有她在身邊，很多事情做起來也方便些。至於采薇，放在扶桑居，殿下多來走動走動，就算日後有什麼也不會落人口實。”

“孤怎麼記得，還有一個名喚晚晴的？”

古卿凰輕輕冷笑了一聲，“怎麼？紅袖竟不知道，殿下居然好這一口兒。”她就不信廖雙何不知道她那天陰了晚晴一把的事。明擺著她不待見晚晴，他還特地提出來，這不是故意噁心人麼？

“孤不是那個意思……”廖雙何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姑娘面前，他總是在氣勢上莫名其妙地矮了那麼一頭。以至於等後來，他知道古卿凰的真實身份和與驚月之間的關係時有多心虛氣短那都是後話了。

眼下，就在他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把話題圓回去時，幸而芰荷及時進來岔開了兩人的注意力。

“殿下，姑娘，晚膳準備好了，請二位移步。”

一頓飯吃的平平淡淡，自知觸了古卿凰黴頭的廖雙何在用完膳後沒敢多做停留，稍微喝了杯茶就識趣地離開了扶桑居。

等所有無關人員都先後離去，古卿凰這才急忙忙把閻尤叫出來，問他白天的事。

“看出是怎麼回事了嗎？”

閻尤頗為高冷地白了她一眼，“要是這樣都搞不定，你師兄我還是趁早回爐重造的好。喏！”話落，他手一翻，一團紫『色』的火焰猛地自掌心浮現而出，火焰之間死死禁錮著一縷微不可查的黑絲。

“我們先前的推斷應該是正確的。就在少子璧對他和苗洛水的感情產生懷疑時，我感應到了這個玩意兒的存在，就潛伏在他的心臟之內，突然冒出來開始侵蝕他的心神。”閻尤拿空閒的一隻手點了點那團火焰，從中將那縷黑絲用極薄的火焰層包裹著抽了出來，“眼下我還不能確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因此無法確定化解之法。但你放心，隱藏在少子體內的這部分較為薄弱，我已經暫時將它封印了起來，一時半會兒它是無法再出來作『亂』了。”

“那就好，只要先控制住了，化解之法可以慢慢來。”古卿凰皺著的眉頭舒展了大半。

“不過，與此同時，我還在他體內感受到了一種陣法的力量。”但閻尤的神情絲毫不見放鬆，反而更加凝重了起來，“那個陣法，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失傳已久的蝕心幻魂陣。”

“蝕心幻魂陣？”古卿凰下意識跟著唸了一遍，莫名從這幾個字眼中嚼出一股熟悉的味道。

“此陣分為子母陣，母陣以施陣者軀體為營，子陣以被施陣者軀體為營。入此陣者，子母雙方皆在身體同一位置刻有特定的陣紋。而施陣者可根據自身意願，改變被施陣者內外特質。”

聽到最後一句，古卿凰臉『色』驀地一白。若真是這樣，那豈不是對方想讓少子璧怎樣就怎樣，跟絕對控制沒什麼區別了？

看出她的不對勁兒，閻尤忙拉著她坐下，補充道:“你先彆著急，聽我把話說完。如果真是這個陣法在起作用，那麼我們那天分析的就是沒錯的，少子璧同廖雙何一樣，是僅被改變了自身的一個特質而已。因為這個蝕心幻魂陣剛被創造出來還不怎麼完善的時候，就因其效用太過逆天而行歪魔邪道而被銷燬了。所以……”對上古卿凰期盼的眸子，本想再組織組織語言的閻尤再不敢大喘氣說話，“蝕心幻魂陣存在很大的缺陷，一是隻能由直接關聯雙方建立陣法聯絡；二是同一個人身上不能同時出現兩個蝕心幻魂陣，且每次設陣，只能改變一個特質。”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少子璧被改變的是對心上人的認知，廖雙何被改變的是對權利地位的認知。我們暫且不知道是誰想借廖雙何之手攪渾襄姜甚至是天下的水，但你我都清楚是誰與被改變後的少子璧有最直接的聯絡。”

“所以施陣者，就是苗洛水。”

古卿凰沉思了半晌，將前後邏輯稍稍捋順之後，抬起頭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