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胡亂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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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片陰影的出現，薛言像是又感受到了在城北家遇到的魔力。

大半夜的出現在城北房間，這股魔力想做什麼？魔力的主人是誰？

薛言順著陰影慢慢地往上看去……

“快醒醒，殿下叫你到議事廳去。”

就在薛言要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洛基夾雜著不耐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薛言緊張的神經被他這麼一嚇，猛地一睜眼坐了起來。

“動作快點兒，殿下在議事廳等你半天了。”可能是因為死神鐮刀的事，洛基這次沒叫他蠢貨。

薛言使勁閉了下眼，甩甩頭，等心裡的緊張感有所消退之後，朝他點了點頭。

看他半醒不醒的樣子，洛基知道這是還沒醒透，怕他再睡過去，索性站在一邊目光炯然地等著。

薛言很快清醒過來，他還記得，厲靖今天會叫他過去，是因為他昨天說的，他有事稟報。

他擔心城北的安危。

因為薛言起床時反常的乾脆利索，洛基的目光一路都沒從他身上移開。

薛言的餘光偶爾從他身上掃過，都看到洛基盯著自己，想到洛基的身高，再想想自己的身高，薛言有些想笑，他想知道，這麼仰著頭走一路，洛基的脖子酸不酸。

還好議事廳跟寢殿離得不遠，在走進議事廳的一瞬間，薛言替洛基鬆了口氣，小朋友的脖子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殿下。”

被洛基調教了那麼幾天，以死神鐮刀為代價的禮儀訓練，讓薛言在看到厲靖的第一時間跪在了地上。

“說吧，什麼事讓你半夜闖入寢殿？”厲靖靠著椅子後面的靠背，兩條長腿交疊，神色冷淡地看著下面跪著的人。

薛言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在人間感受到了魔力，不屬於裁決者，也不屬於您。”

他覺得自己已經表述的很清楚了，人間出現了別的魔鬼，有人破壞了魔界的規矩，且善惡不明。

遠處的人遲遲沒有回應，薛言飛快地抬頭朝那邊看了一眼，在看到厲靖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後，收回了視線。

他覺得，厲靖或許知道些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厲靖問。

“在發現魔力後，我立刻趕回了魔界。”

準確的說，是儘快趕了回來，他怕城北看著他消失，再跟著來魔界湊熱鬧，也怕回來晚了，他們兩個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要是讓城北來了魔界，按照這段時間厲靖對裁決者的需求，城北怕是回不去了。

厲靖又沉默了下來，薛言只能聽到上面厲靖有節奏的敲擊桌子的聲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會兒，敲桌子的聲音停了下來，厲靖抬眸看了眼薛言，又輕飄飄地移開了視線，清冽的聲音在議事廳裡迴盪。

“這件事，你不用插手。”

薛言張了張嘴，想要爭取，還沒說話，又聽到了厲靖帶有壓迫力的聲音。

“你的鐮刀還沒有修好，既然回了魔界，就給你放個長假，在魔王殿好好待著，沒有我的准許，不可外出。”

這句話像是穿過了他的耳膜，直直地打在他腦海裡的契約上，薛言只覺得腦子一沉，當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答應了下來。

“殿下，魔力出現的地方是我朋友的家裡……”薛言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人類與魔鬼，只可能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我勸你忘掉那些所謂的人類朋友，說不準哪天，你要收割的就是他們的靈魂，到時候，你要如何自處？”厲靖看著他，目光如有實質，沉沉的落在他身上，“是拿回他的靈魂，還是讓我回收你的靈魂？”

薛言還想反駁，卻發現嘴巴幾次張開，都像是啞巴了一樣，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想說，他的朋友都是些普通人，厲靖應該也看不上他們的靈魂。

可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他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想毫不猶豫地告訴厲靖，讓厲靖回收他的靈魂，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質問他自己，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他之前的努力都是為了什麼？

嘴巴想說的話跟心底的聲音截然相反，薛言有一瞬間甚至是感謝厲靖的，感謝他不讓自己說話，要不然，他怕自己後悔，也怕自己讓城北失望。

“知道了。”半晌，薛言從嗓子裡憋出三個字來。

說完這句話，薛言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下子暢通起來，說一句話算什麼，他可以連說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