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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你救了南菱,我欠你個分身,咱倆正好扯平!”石葦反應倒快,連忙堵對方的嘴。
“你剛剛說了,南菱之事不再怪我,兩個因果不可混為一談。”弭殤全然不受干擾。
“女人吶!”
石葦仰天長嘆,終是無可奈何。
“其實呢,你如今身無長物,也沒什麼拿來還人情的,不過今後可就不好說了這樣吧,先欠著,日後我再來找你。”弭殤拍了拍石葦的肩膀,準備走人。
“我還是先想想怎麼對付這些相獸吧,倘若能活著出去,再還你的人情。”石葦不情不願地嘟囔。
“相由心生,你再笨也該參透一二。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倘若你死在這裡,我就去找你那幾個媳『婦』兒討債。”
弭殤留下半真半假的一句話,便化入虛空不見了蹤影,只留下石葦獨坐發呆。
“不對呀”
石葦忽然發現,弭殤的話似乎經不起推敲。
當日在荒海,曼施展神通,將無涯的本體打入九獄,其中第二獄名叫“太陽火獄”,封印的便是無涯的神位。
按說沒了神位,即便南菱身為無涯的惡屍,也無法再繼承冥祖之位,那麼,弭殤留著無涯還有何用?難道真的只是個簡單的人情嗎?無涯墮入九獄後,石葦便來了人間,卻並未看到什麼“輪迴倒懸,鬼魅叢生”,這又是怎麼回事?還有,能夠封印玄門五祖的神位,這個妹妹究竟是什麼人?
一連串的疑問將石葦打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梳理清楚,卻發現自己被騙了。究竟是誰在撒謊?曼?顯然不可能。弭殤?看起來也不像?是南菱那廝在搞鬼?石葦只好這樣想,但依舊解釋不通。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石葦將那些紛擾一股腦扔掉,然後拿出點兒乾糧墊肚子,順便琢磨如何對付相獸。
“相由心生相由心生!對,就是這麼回事!”石葦猛地扔下乾糧,眼中泛起精光。
佛陀曾言: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阿加和尚把這句話當做名言警句,不時拿出來顯擺,石葦聽得耳朵起繭子,但直至今日才明悟其中玄理。
“相”為表,“心”為裡,按照佛陀的解釋,所謂相獸,其實是一種劫數,與心魔相類。它們有形無相,善惡也好,強弱也罷,皆來源於人的內心。比如一個善良淳樸的人,他眼中的相獸或許就是一頭乖巧的兔子,或幾隻會唱歌的鳥兒,但對於石葦這種人,相獸便是長著無數爪子和眼睛,無比噁心的蟲子。
“我應該還算個好人吧”石葦喃喃自語。
真正的壞蛋,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壞蛋,為此,他們可以找出一千種理由。回想當年潛入風淵谷,見到的相獸多少還有點獸類的模樣,如今卻已猙獰至此,石葦也開始尋找藉口安慰自己。
“都怪無涯和南菱,若非他們肆意馴養相獸,怎會產生這樣的變異?再說了,這裡是卵源之地,相獸的老巢,難看就難看點兒吧!”石葦編好理由,然後大聲說出口,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兒。
“好吧,與那些相獸做一個了斷!”
石葦擺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兩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頃刻間,周身已然閃動著翠綠『色』的靈光。下一刻,腰間的一個乾坤袋張開了口,百餘個暗褐『色』的圓點噴『射』而出,緩緩融入綠光中去。
純木之體已成,石葦根本用不著掐訣唸咒,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他無法將洞外的相獸變成鹿或鳥,於是決定以暴制暴。那些圓點是七首龍莢的種子,石葦趁李天喝醉時坑到手的,此物專以生靈為食,仙凡妖魔概不忌口,據說被廣泛種植在木園的周圍,幾番大戰,愈發的臭名昭著。
彷彿微風拂過,那些圓點輕輕顫動,隨即緩緩變大,輕易破開堅硬的石縫,紮下一個個盤狀的根系。石葦滿意地點點頭,靈『藥』之泉自指尖滴出,緩緩滲入,根系之上便冒出嫩綠的新芽,茁壯生長。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石洞被填得滿滿當當,隨即塌陷下去,無數虯結的藤蔓沖天而起,很快覆蓋了整個石島,蔓延向附近的虛空。
石葦嚇了一大跳,隨即雙手呈赤金之『色』,從一旁掘開石壁,踉踉蹌蹌地爬到地面。
“又倒多了哎呀!”
石葦猶在埋怨自己,卻覺右肩有異,竟是一頭相獸的利爪將他刺中,好在他肉身強橫,雖覺刺痛,卻並未受傷。
就在此時,頭頂一陣腥風颳過,頂在石葦肩頭的利爪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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