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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心再也說不下來,強壓著滿腔怒火,丟下一句話:“把他打出去,再也不想看到他。”說罷怒火猶未平,哼著氣走了。
龜奴一個個就要將他打出來,姚徐波見柔心走了,也不再耍滑,央求各位道:“好哥哥們,我真要去找我姐姐姚珍姚蓉,不哄你們。”
龜奴們積年待在青樓裡,也沒聽說過甚麼姚珍姚蓉,只當他還在裝瘋賣傻,一個個粗聲粗氣道:“什麼你姐姐他妹妹的,進了這院子,還有甚家人,只有姑娘們。”
姚徐波道:“好哥哥們,別哄人,我娘說過的,我姐姐待在麗春院。我大老遠跑來,只是有事情要交代。”
龜奴們話也懶得說,一個個都鐵青了臉道:“說了沒有。你還要怎地?不信去問媽媽。”
大老遠跑來一趟,姚徐波也不是特意為了尋歡,還指望著能打打秋風,從姐姐身上撈點油水,一聽他們咬定這兒沒有,心裡冷了一半,不住埋怨自己,怎麼聽了那糊塗蟲的話,巴巴趕過來尋什麼姐姐。
灰心喪氣走出麗春院,看著身上的衣衫被扯得四分五裂,臉上也覺火辣辣的,姚徐波好不懊惱。摸著門口的石獅子,看了幾眼,就要離去,卻撞到了李春花。
李春花剛從外邊買東西回來,猛不丁被一個漢子撞到,又是驚訝又是生氣:“哪個?”
姚徐波道:“是我。姚徐波。”看面前這位婦女像是麗春院的人,不由問了一句:“你們這兒可有叫姚珍姚蓉的姑娘?”
李春花自然知道的,當初有個叫姚千易的男子帶著兩個女孩來到麗春院,說是度日艱難,米缸都見底了,要把兩個姑娘賣了。兩個姑娘又執拗得很,不肯說自己姓姚,只道珍兒蓉兒,這才跟著李春花姓了李。
這事已經很久以前的了,冷不丁被人翻了出來,打量著面前這個漢子,心裡也大概知道了一半:“你是她們的親戚?”
“我是她們的親弟弟。”姚徐波見她如此發問,心花怒放。
李蓉李珍現今失了紅勢,李春花也不欲多留,可要送去怡春院她們又不幹,正巧遇見了她們的家人,便笑道:“她們現在有個藝名叫李蓉李珍。血濃於水,你們姐弟許久不見,自當好好敘舊。若要贖了出去,我給你們減去些銀子,也當一番心意。去罷,進去只說要找李珍李蓉就好,現今也不難。”
姚徐波聽了,連作了幾個揖,轉身又進了麗春院。
☆、見面
姚徐波進去以後,叫了一個小廝,說要找李蓉。小廝聽了,便領著姚徐波往李蓉那走去。
此時李蓉和李珍正在麗春樓二樓的房裡下雙陸象棋耍子,李蓉慢吞吞地捏起一枚骰子,手一旋擲了出去,正要落定,突然門就開了,一個小廝領著一個男子走進去。
小廝含著笑意:“蓉大姑娘,珍大姑娘,這位男子點了名要找你的。”說罷便走了出去。
李蓉李珍見了這個男子,生得熊腰虎背,目光灼灼,連忙上去攙扶著他:“公子可來了。”
姚徐波嘻嘻笑道:“姚珍,姚蓉。”
李珍李蓉兩個乍然一聽,都唬了一跳,連忙鬆開了他,退後好些步,甚是防備盯著他看:“你是誰?”
姚徐波將門掩了起來,柔聲道:“兩位,我就是如假包換貨真價實的親弟弟姚徐波。你們見到我,開心不開心?”
李珍蛾眉彎蹙,目露哀愁,不由“哼”了一聲,李蓉性子急,哪能按捺得住,指著姚徐波的鼻子開始數落:“我要是你,早就一頭碰死了,虧你還有臉往這來。”
姚徐波笑道:“好姐姐們,到底血濃於水,我聽到有兩位姐姐在麗春院做苦活,便一心想來看二位,今日得了空,可是揹著爹來的呢。”
李蓉眉毛一抬:“你聽誰說的?”
“當然是孃親。”姚徐波道。
聽了這句話,李珍兩隻眼睛裡滑出淚來,李蓉也呆住了,走神好一會兒,李珍悄悄湊到李蓉耳旁道:“姐姐,那個家本來苦,現在他來這兒,說不定是娘度日實在太艱難了。”
李蓉低頭想了一會,問道:“可是娘叫你來的?有帶什麼話不曾?”
姚徐波回道:“是娘叫我來的,她說還有兩個女兒在這兒,看能不能接濟一下家裡。現在老孃病重,很沒銀子治病呢。”
李珍悄悄道:“姐姐你看,果然的。”
李蓉猶不死心:“還有什麼話不曾?”
姚徐波卻是腦袋搖晃如撥浪鼓般,李蓉鼻子發酸,吸了吸鼻子,從床底下取出一個描金填漆檀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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