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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麗的側影,看得目不轉睛。
阿茉正在整理衣物,轉眸之間,看到夏侯頗的眼光,倒有些不好意思,便抬起衣袖拭拭面頰,嗔道:“莫非我面上有灰,讓你如此盯視,好教人不安呢。”夏侯頗自知失態,便一笑掩飾道:“我正觀賞佳人姿容,慶幸自己何德何能,得與佳人成偶,又惋惜遠行在即,所謂‘還未分別已相思’呢。”阿茉心裡想:這人說起情話來倒比曹時要更為露骨呢,只是兩相比較,還是含蓄些更讓人心動。這個念頭將將地冒出來,她連忙自己掐斷了這聯想,只嗔道:“你總好用這樣的輕薄言辭來戲弄於我,不過是出門幾天,很快不就回來了嗎?”夏侯頗眼見阿茉臉色變了幾變,自己的心思也跟著轉了幾轉,卻渾若無事地接著話音笑道:“正是呢,小別勝新婚,等回來時應該更有情趣。”阿茉紅了臉,一甩衣袖出去了。
她立在迴廊裡,觀賞庭院中的秋色,遠處楓葉如火,近處她手植的幾十棵紫茉莉花期已過,枝葉凋零,好不淒涼。說來也奇怪,這些紫茉莉種了這些年,年年都開純白的花朵,今年忽然花色改為紅黃相間,眾侍女都說好看,阿茉心中卻感失落,好似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也問過府中的花匠,卻說是花的顏色與水土有關係,並非是品種的改變。
阿茉默默立了良久,才叫過衛少兒吩咐道:“明年關照府中的花匠,在這庭院中種些應時的花卉吧。”衛少兒奇道:“公主不是最喜歡這胭脂草嗎?怎麼一棵也不種了嗎?”阿茉淡淡笑道:“自從陛下將這紫茉莉改名為胭脂草,我便不再喜愛了。”衛少兒不明就裡地應聲說是,阿茉站了一會兒覺得身上有些冷,正想回去,一件錦袍已經披到了肩上,夏侯頗從身後環住她的肩臂,溫柔說道:“這豆蔻堂適宜度夏,秋冬卻過於冷清,不若等我回來,我府裡也修建好了,搬過去住兩日可好?”阿茉柔柔笑道:“你總是明白我需要什麼,總讓我無法拒絕。”
夏侯頗匆匆離京,又匆匆返京。在冬雪初降之前,阿茉移居汝陰侯府,也罷,且將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換做了繁花著錦、歌舞昇平。阿茉頗能隨遇而安,從前與曹時在一起的日子,溫潤靈秀,坐看光陰在指尖流過,觸手可及的都是隻可意會的樂趣。如今與夏侯頗,則順著他的性子,華麗張揚,夜夜笙歌,也是為了忘卻。
夏侯頗沒有提自己出京去做了什麼,阿茉也不問,直到有一個冬夜,從宮中赴宴歸來的時候,當他們穿行過庭院中的綠萼梅時,夏侯頗突然在阿茉的身後說道:“方才平陽送來訃報,平陽侯曹時歿了。”阿茉原本輕盈的腳步猛地頓住,她僵硬地立在那裡動也不動,只頸上圍著的貂皮風毛的毛尖在輕輕顫動。夏侯頗注視著她的後影,心中想:若是有一天我死去了,她會為我悲傷嗎?
阿茉茫然地看著眼前簌簌的落雪,鼻尖還能嗅到綠萼梅的清香,她喃喃說道:“就這樣結束了嗎?”她靜立片刻又一語不發地向正殿走去,夏侯頗目送她的身影進殿,抬手叫過衛子夫,吩咐道:“今夜你去陪伴公主,不要讓旁人打擾。”
此夜多少人夜不能寐。夏侯頗安歇在偏殿,心中牽掛著阿茉,著實無聊,便將從平陽帶回來的一幅卷軸拿出來觀賞。那是他從曹時的侍從阿章的手中哄騙來的,也許是曹時留在世間最後的手跡。長長的畫卷,尾端已經燒焦,大部還算完好。可怪的是,圖畫的既不是人物,也不是故事,只有大片大片的桃花。
那樣汪洋恣肆的盛開的桃花,一瓣瓣、一朵朵、一叢叢、一樹樹,鋪滿了整個畫面,似乎無窮無盡,漫溢位了畫卷,一直蔓延到天邊。夏侯頗難以想象曹時那樣蘊藉溫雅的人會擁有這樣熾熱澎湃的熱情,那是怎樣的回憶,讓他的筆端流瀉出如此的深情?夏侯頗即使是在自己的心裡,也一向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嫉恨曹時的,但是今夜當他孤燈獨坐,看著眼前的這幅桃花長卷時,他無比明晰地感到自己內心深處那絲絲縷縷冒溢位的妒意和恨意。
天色微明時,豔冶絕倫的桃花圖從夏侯頗的膝上滑入火盆之中,頃刻間,浮世的繁華化作了風流雲散。也就在那個時刻,將將睡去的阿茉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片桃花林……
作者有話要說:
☆、踏雪尋梅
武帝建元二年,隆冬。
平陽侯曹時歿後不久,朝廷頒佈敕令,命平陽侯之子曹襄襲爵。
與原先的預料不同的是,曹時的死並沒有給阿茉帶來太大的悲傷,彷彿是她早已經在等待這個結局,真的來了,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她知道他已經解脫了,不必活得那麼的艱難,而自己,也應該如他所期盼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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