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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將軍正是燻灼之時,怎麼有閒暇來這荒村野店?”夏侯頗朗朗一笑:“君侯不是正在等皇帝的詔命嗎,為何不猜在下是奉命而來?”
曹時一邊抬手請夏侯頗入館驛看茶,一邊輕笑道:“若負聖命宣旨,何不穿著官服?更何況傳旨之事只須一小吏足矣,何須勞動左將軍的大駕——恐是左將軍有什麼言語要與時說吧,時洗耳恭聽。”
夏侯頗只是微笑不語,手中端著茶杯,目光審視著曹時,心中暗暗品度。他看曹時只穿了件青色外袍,內襯玄色襯袍,沒有戴冠,青色頭巾束髮——毫不起眼的服飾卻遮不住人物的風華,那種徇徇儒雅的氣度只令見者自慚形穢。夏侯頗心想:有這樣的外表氣韻,也怨不得那個人一心眷慕著他了。這樣一想,他心中酸酸熱熱的好不難受。
曹時飲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向夏侯頗一拱手,說道:“左將軍有話請講當面。”夏侯頗矜持一笑,低頭看著手中的杯子,似在欣賞杯上的花紋,半晌才緩緩說道:“頗若只是私意,怎敢在君侯面前胡言亂語,徒惹厭憎。頗此來是奉君命,太后和陛下有旨意令頗說與君侯知道。”
曹時並不感到意外,專注得看著夏侯頗,凝神靜聽。夏侯頗將手中的茶杯轉了半圈,才斟酌著說道:“簡而言之,太后對於曹太夫人是至死不能諒解的,並且將此惡感也牽連到君侯身上,所以陛下命我傳口諭,君侯只管在平陽養病,不必進京。”曹時的臉色變白了,他僵硬地問道:“那為何陛下不頒下明旨?曹時自當奉詔。”
夏侯頗嘆息一聲說道:“唉,君侯想想,不是還礙著公主的臉面嗎?太后疼愛公主,陛下也是姊弟情深,倘若公主為了夫君與太后反目,那是陛下所不樂見的。”曹時不語,夏侯頗又緩緩說道:“太后的心意是不可動搖的,雖然公主是太后最喜愛的女兒,只是君侯也該知道,太后對子女的寵愛不是毫無限度的。且不說南宮公主、隆慮公主,單是那位綠衣,雖說如今很是貴盛,當初可是差點兒在太后的眼皮底下被杖斃!”
曹時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抖,抓緊了衣袖。他直視著夏侯頗的眼睛,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痛楚。夏侯頗好像是對手中那個普通不過的茶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直低著頭專注地看著,不肯與曹時的目光相接,只盼著趕緊把要說的話說完,結束自己這令人厭惡的使命:“太后要為公主另選佳婿,而公主與君侯蹀躞情深,必不肯從,陛下深恐公主因此事觸怒太后,因此陛下的意思是,若是君侯主動提出離婚,則不但可以保全了曹氏一族,而且保全了公主。”
曹時茫然地望向屋外的虛空,久久沒有對答,他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糾結到了一起,四肢無力到連衣袖都無法抬起。耳邊嗡嗡作響,隱約聽到夏侯頗還在侃侃而談:“正所謂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君侯要多為公主著想呀。”
曹時的臉色越發青白,全失了血色,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輕唸了一個人的名字,夏侯頗沒有聽清,遲疑地問道:“君侯說什麼?”曹時卻緊閉了雙唇,半晌他才用平靜到麻木的聲音說道:“請你回奏陛下,曹時領命就是。”
夏侯頗離開館驛時,天色陰暗如鉛,沉沉地壓在他的心上,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可鄙,同時有種隱隱的期待又讓他飛蛾撲火般嚮往著,他無法弄清自己的感受,只揮手命捧著蓑衣雪帽的侍從退下,自己就那樣走進漫漫飛雪之中,冰冷的雪粒掃到臉上,帶來點點的刺痛和清涼。
三月,平陽侯曹時上書天子,稱身患惡疾,不堪與公主為配,請求離婚。天子准奏。
作者有話要說:
☆、長信宮詞
武帝建元元年。
王太后已經移居新近整修的長信宮中。長信宮在未央宮的東北,與當年的長春宮規制相同,只是景帝崇儉,長春宮做為皇后寢宮的時候,雖是雕樑畫棟,但一切的陳設都是依著景帝的喜好而佈置得簡約大方,如今的長信宮,則是極盡奢華富貴,庭院中遍佈奇花異草、珍奇異獸,殿閣裡珠簾玉飾、錦繡鋪地,說不盡的富貴氣象。
皇帝下朝後,來向母后請安。這本是例行公事,皇帝的晉見很少會超過半個時辰,總是坐坐便去。也可見皇帝與太后的感情不是很深,雖說他是太后唯一的兒子,但是他親近先皇更勝於母后,甚至對於那位早已隱退的太皇太后,都有難以割捨的祖孫之情,只是對母后,卻總是難以親近,難以信任。王太后心知肚明,面上卻是絲毫不露,相反對於皇帝總是和顏悅色、噓寒問暖、愛護有加,這一對母子可算是貌合神離。若說王太后的子女中,她最疼愛的終究還是阿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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