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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總是有無奈和傷痛的。人在選擇一些東西的時候也就意味著要放棄一些東西。站在交叉路口,選擇向左,自然就錯過了右邊的風景。無論怎麼選擇都不可能完美,所以她必須學會接受這些不完美,直到不悲不喜麻木不仁。
顧平安將她點的東西全數送給了那個雙眼會發光的孩子。她的笑容很苦澀,祝福卻很誠摯。
那天晚上她回城了。幾天不見的沈安平從國外打來電話。他得了空去拜會恩師,派發請柬,一無所知的幸福著。
他一安頓下來就給顧平安打電話。酒店的房間很舒適卻空落落的,他分外的想念著顧平安。拉開窗簾,眺望著遠景,沈安平的聲音懶懶的:“咱爸咱媽回家了嗎?”
“嗯。”顧平安無意識的回答。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握著遙控器不停的換臺。
他沒有再接著問下去,他總是聰明的懂得哪些問題應該適可而止,從來不會錯入敏感。他噙著淡淡的笑,“想我了麼?”
顧平安愣了一下,現在她的心裡除了麻木沒有任何感覺。她無法面對任何一個人,包括沈安平。愛情、親情,她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竟然會成為她生命裡的一道非死即傷的選擇題。
她什麼都說不出口,原本他已經走遠,是她伸手把他拉回身邊,是她讓他產生了安定的念頭,是她把他當戰利品拿來炫耀,是她,讓一貫聰明睿智的他委曲求全的裝傻……
她心裡像有一把火,燒的她五臟六腑就要炙烤成灰,疼得痙攣。
“沈安平,沈安平,沈安平,”她一連叫了三聲他的名字,卻什麼都沒有再說下去,她捂著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哭聲傳進沈安平的耳朵。
“怎麼了?”沈安平的聲音還是那麼沉靜悅耳,溫柔的如同甘冽的泉水,“小傻瓜,一直叫我名字又不說話,想我了啊?”
顧平安喉間越來越疼,鼻頭酸酸的,她緊緊捂著嘴巴,只頂著濃濃的鼻音,重重的“嗯”了一聲。從沈安平聽來,倒像是她一貫撒嬌時的聲音。
電話那頭的沈安平輕輕的笑了:“怎麼這麼傻,又不是不回來,以往我出差一倆月沒見你這樣。”
顧平安的眼淚還在肆意的往下淌。沈安平哪裡會知道,屬於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全世界都在倒數了,她哪裡還敢不珍惜?
“沈安平,你回來好不好,我想你了,回來好不好?”
沈安平終於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不對勁,警惕的皺起眉頭,關切的問:“怎麼了?”
他三個簡簡單單的字卻把顧平安知道一切以來所有的委屈都勾了出來,她眼淚流的更兇了,抱著電話哽咽的囁嚅:“沈安平,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我還即將要放棄……
後面的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已經全身無力的縮成一團。她的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上,明明不大的屋子卻顯得那樣空蕩清冷,全世界只剩她一個人的感覺令她好絕望。
“平安?平安?”沈安平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顧平安疲憊的蜷成一團,彷彿只有這樣的姿勢才能讓她感覺到溫暖和安全。良久,她才又將電話舉至耳畔,彼時,她已然擦乾了眼淚,故作堅強的說:“剛才電話掉沙發縫裡了,撈了半天。”末了,還嘿嘿笑了兩聲。
“平安,你怎麼了?”
“沒事,今天一天都好倒黴,看了一本悲劇的書,本來想換個心情看場電影,結果也是悲劇,你也知道雙魚座就是多愁善感。”她的聲音逐漸恢復平靜,好像真的只是在描繪一天的生活那樣簡單。
沈安平沉默了一會,才好似警告的說道:“平安,好好照顧你自己,你現在不是你自己的了,你是我的,明白麼?我馬上訂機票,明天就回來。”
也許,顧平安應該更懂事一些等他把事情辦好再回來。可是她沒有,她急切的想要見到他,她好像就快要忘記他的模樣了,明明是熟悉到不能描摹的輪廓,卻怎麼也想不起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朦朦朧朧的,霧裡看花一般,她以為她是淡薄到這種程度了,可為什麼每一花每一木都好像有他的影子,他就那麼霸道的,潛物無聲的駐紮在她的生活裡。
她難受的想哭。原來,承受痛苦遠沒有放棄幸福來得難過。
回憶啊,真的不是鉛筆寫的字,拿塊橡皮就可以擦掉。
千言萬語,此刻到她嘴邊只化作一句話。
“我等你回來。”
……
作者有話要說:俺虐麼?
其實每天掉收藏神馬的才叫真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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