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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嘩啦啦的聲響襯得屋內死寂一片。
柳陵鬱連動作都不見半分停滯,專心致志地在選用合適的金針,眉宇之間依舊是淡淡的,長勝鴉羽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眸,看不清其中意味。
九疑以為他沒聽清楚,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了一步,低聲央求道:“柳公子,咱別治了吧……”
柳陵鬱這才抬頭,面頰稍稍側過少許,露出下巴和脖頸柔和的線條,“緣由。”
九疑低頭拿手指頭在衣襬處擰絞了半天,最後還是囁嚅著開了口:“小人怕疼得厲害……”
“哦?”柳陵鬱斜挑長眉,這一個字吐得意味深長。
蘭敞知道壞事兒了,看著一臉對此渾然未覺的某人,他在一旁都快站不住了:九疑來得晚,不曾與公子長久相處過,不懂公子的性情,他還能不清楚?這等言語神態說明不了別的,但有一點卻是極其肯定的,那就是:公子怒極。
柳陵鬱這人體弱,從來都是愛惜自己的身子的。他平日裡修身養性,滴酒不沾,手爐不離懷抱,說話輕聲細語,看似顏面溫和,實則內心寡情。
在蘭敞的印象裡,除夕大年那會兒是公子唯一面露慍色的時候。
如此是不是就能說明柳陵鬱品性溫良、脾氣和美了呢?若是有人認為是,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柳陵鬱不能動怒並不意味著不會動怒,怒上臉面那還好些,說明這事情還有的商量,可若是怒在心裡那可就沒這麼簡單了,此刻的情狀恰好是後者。
九疑聽他除了那一個“哦”字便再也無話,本不以為然,可時間久了心頭也漸漸揪成了一團,十分小心地察言觀色卻又並未發現異常,於是斗膽繼續道:“您吩咐的事情小人一定給您辦妥了,只求您放過小人吧,剖肌續脈這等的舉措就算是沒疼死小人,也必然能要了小人半條命啊!”
“本公子會讓你疼死?”柳陵鬱蹙眉,面色依舊淡淡。
這下九姑娘沒詞兒了,這話說得……怎麼這麼彆扭啊!
“你不治怎麼去殺蕭御倫?”柳陵鬱將那微微側過來的面龐調正了,一雙眼眸直視九疑,眼角淡淡的飛白好似深了少許。
蘭敞聽了他的話心裡咯噔跳了一下,連腿腳都控制不住似的後退了一步。
九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你看……你又說不出什麼道理來。”柳陵鬱站起身,低頭俯視站著的九疑,十分輕柔地把她按坐下來,“說不出道理就別討價還價,本公子的耐心也不太好。”
九疑木頭似的僵坐著。柳陵鬱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本公子知道你是故意的,不過本公子不欲與你計較,你可別蹬鼻子上臉玩兒花樣,到時候本公子沒耐心了……別說是左臂,你的右臂、兩腿、眼睛、鼻子通通都別想完全!”
不用回頭九疑也知道他此刻唇角含笑,方才他看著她的時候眉目含情,特別是那眼角的飛白,因了顏色的加深越發的給人一種繾綣糾纏、曠世情深的感覺。這樣的容色本該教女子心肝亂顫,紅霞上臉,可她只覺得冷,背脊上都冒出了冷汗。
蘭敞看著自家公子迤迤然重新坐下,那雙素白溫柔的手正撫過身前額衣襟,不急不緩,而他這個看著的人卻是心如擂鼓,連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
“本公子給你個機會,你是治……還是不治?”柳陵鬱坐定了,他的手就搭在椅子上,纖長柔美,宛若無骨。而他的語氣卻是突然冷了,最後那兩個字的尾音竟上揚了去,鏗鏘有力,震懾人心。
九疑垂頭,也不應聲,就那般呆呆地坐著,一動不動。
柳陵鬱也不催她,手一伸抄回八寶掐絲手爐,雙臂環繞,靠著椅背看她,半眯著眼睛,也是一動不動。
女子的面容因了低垂的頭顱而看不到了,脊樑卻是挺直的。柳陵鬱想:連這般坐著低垂著腦袋脊樑都是筆直的人是怎麼做到對旁人點頭哈腰、溜鬚拍馬的呢?
長長的黑髮也是筆直的,因為臥床的關係未梳髮髻,那三千青絲就隨意垂著,好似流瀉而下的飛瀑。連頭髮都這般直,性子又為何這般忸怩?
柳陵鬱想不通了。
九疑卻是吱聲了。
兩個字。
不治。
“什麼?”柳陵鬱半眯著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裡頭精光懾人。不過九疑依舊垂著頭,什麼也沒看見。
“不治。”九疑又重複了一遍。
“九姑娘不想要萼綠華了?”柳陵鬱蹙眉相問。
“想。”九疑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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