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悲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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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汐在自己的靈力護衛下，踏入了無塵風暴的內部，風在自己的耳邊呼嘯而過，彷彿在低語著，風暴內遠比外面安靜的多，姜若汐完全感應不到除了風之外的任何元素屬性，以至於在他的意識海中的星宿四靈全部陷入了沉睡。

“皇毒龍，你的靈力還有用麼？”姜若汐小聲的問道，他生怕這風暴內還寄宿著什麼巨獸之類的，姜若汐警惕的目光環顧四周，除了風依舊是風，全然不見任何物體，除了不遠處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的王忠嗣。

“怎麼，需要老夫給你護法麼？”皇毒龍的聲音在姜若汐的耳邊響起。

“不是，現在不需要你，只是一會兒，你用靈力護住那姓王的，然後帶他直接轉移到江南城內，我恐怕堅持不了那麼久了，果然一說到死，我渾身就開始發抖。”姜若汐自嘲的看了眼自己發抖的雙手，他知道一旦死在這裡，連屍體都不會剩下，無塵之境內不會存在任何東西，所有的物體都會被風同化為風，連灰塵都不會剩下。

“老夫拒絕，一旦你死了，身為你的傀儡，老夫也會跟著灰飛煙滅，你要記住，小子，老夫身為龍族後裔，甘願成為你傀儡，只為了復興龍族。”皇毒龍身穿紫袍的身影從姜若汐手指上的龍戒內顯現，他蒼老的目光直盯著姜若汐看，他可以不管任何人的死活，但是眼前這個少年是唯一一個能幫助自己復興龍族的存在，他絕不會拋下他，就像不會拋棄復興龍族這個信念一樣。

“你放心好了，當初將你煉製成傀儡，我並沒有將自己的血液融入你的體內，也就是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契約存在，我死就是我死了，我死你還可以活的好好的，這天底下又不是隻有我有能力幫你復興龍族，比我強的多了去了，我只不過是運氣好，成了那老頭的徒弟，又碰巧成了盤古心臟的擁有者。”姜若汐擺了擺手說道。

“沒有血契？為什麼，你難道不怕老夫殺掉你，奪走你的身體？”皇毒龍驚訝的說道，他知道自古以來，一旦要煉製傀儡的話，一定會將自己的血液滴入傀儡的體內，之後，傀儡便會與主人同生共死，也不完全算是，主人生傀儡可以死，但是主人死傀儡卻完全不可以生，一旦形成血契，傀儡的一生便將成為主人驅使之物，決不能有二心，皇毒龍驚訝的是這小子竟然連血契都不做，“難道是忘記麼，不絕對不可能，血契是至關重要的一步，沒有人會忘記。”皇毒龍的心中暗想道。

“其實當時想的就是如果因為本少爺的弱而讓你這一個堂堂龍族後裔死掉，真的有點對不起你，如果這一次本少爺真的凶多吉少......唉，不說那麼多了，帶這這個姓王的走吧。”姜若汐指了指失去意識的王忠嗣說道，在王忠嗣身旁的鬼面刀已經被那風腐蝕掉了半個刀身，刀身上佈滿了裂紋與鏽漬。

“老夫要帶你們一起走，你這傢伙真是老夫活到至今也沒見過的傻子。”皇毒龍不知怎麼，一陣酸楚在心中迴盪，從來沒有人願意接近自己，當年在龍族之時，因為自己是毒龍，沒有任何一條龍肯當自己是朋友，只有當年的老龍王那麼的照顧自己，他隱約的在姜若汐身上看見了那滿身烏金鱗片，一身霸氣纏身的龍王身影，那是他一直想要超越，也一直想要去守護的東西。

“老傢伙，我看你才是傻了吧，以你被這無塵之境限制的身體只能帶走一個，就如高仙芝口中所說的，這王忠嗣是一個忠臣，是李唐不可或缺的虎將，若是他死了，這江山必定失去了一道屏障，我呢，不過是市井之徒，登徒浪子，就是純屬運氣好罷了，就算是運氣好，變得這麼強，還是依靠著盤古、老頭、聖物，若是沒了這些，估計我現在還是一個一口一句本少爺的長安公子，我雖然捨不得老爹、捨不得兄長二姐還有那個平胸怪物，但是這些都及不上長安不能缺少王忠嗣！不過，老傢伙，我可以答應你，我會盡量不死的，因為我本身就怕死，就怕閉上眼然後沒有人跟我說話，漂浮在一個幽靜的空間裡，不過你也要答應我，替我守護好長安，那是我的故鄉，也是我的家，我不想看見長安戰火連連，不想看見那什麼狗屁天帝隨隨便便伸個手指就能捏碎，也不想看見冥府的妖魔侵略，走吧，那虛無漩渦馬上就快與這無塵風暴撞在一起，到時候估計這一切都會消失吧。”姜若汐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是救世之人，他要守護這天底下每一個仁義之士，他怕死，他的手也在不聽使喚的顫抖，但是他的心比任何人都堅定。

皇毒龍沒有說話，紫色的光芒在他身上閃耀，龍吟聲在風的呼嘯中長鳴，皇毒龍的真身漂浮在半空中，龍瞳中不知名的情感凝視著姜若汐，半晌，皇毒龍扭過頭伸出龍爪握住地上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