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做你一輩子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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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東現在每天都來接他們上放學，夜之東從醒來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汐月每天晚上都會給他重複不斷的講故事，她奢望他某一天能恢復過來。

他明天練完字，躺在床上雙目呆滯，失去聲音的世界讓他開始害怕了，他不敢想象自己一輩子都會這樣下去。

“哥，如果……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耳朵，替你哭，替你笑。”

汐月替他整理床鋪，給他掖了掖被子，扎進他懷裡，夜之東還是呆滯的樣子。

家裡的氛圍沒有了以前的溫馨，一切都是那麼死寂，一家人幾乎都沒有說過話一般。

汐月每個星期天在他看過書，練過字以後，就會抱著他胳膊去曬太陽，興致勃勃的給他聊四周的景色，以及自己的心情。

她慢慢開始喜歡這種感覺，因為他終於有一段時間獨立出來陪自己了，每天給他說自己想說的。

期末來臨，手裡拿著第一名的獎狀神色沒有絲毫波動，倒是黃燕拿了一個進步獎，手舞足蹈後在夜之東臉上親了一口，羞澀的低著頭，發現他仍舊面無表情後膽子才大起來，在他胸口輕輕的捶了一下。

“奶奶看見獎狀一定會開心的，我太開心了，謝謝你小夜，可你為什麼會這樣，我好希望你變回以前的你……我，喜歡你！”

說完蹦跳著走了，汐月來到班上帶著夜之東回家，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的比劃著，應該是有什麼特別興奮的事吧。

夜東來接他們回去，開心的接過他們的獎狀看了看，然後帶著他們回家了。

在快到家時，天色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他說要去接買菜的花柔，讓他們自己回家。

夜之東在路過一家書店時，眼睛盯著玻璃櫥窗裡的那本書看了一會兒，雷電聲讓汐月拉著他加快了腳步。

夜之東回到房間，拿出筆開始練字，汐月翻出自己的紙盒子，摸出自己所有的錢，從一塊到一百的面值都有。

她裝進口袋就衝向雨中，過了一會兒溼答答的衝進一家書店“老闆，那個書能賣給我嗎？”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坐起身來“哦？厚黑學？你一個多大的小女娃喜歡這個？”

“不是，我哥想要，我就準備買給他，多少錢啊！”

“八十六元，要買嗎？這麼多一塊一塊的，存了很久了吧，呵呵，窮人家的女孩子就是懂事早，給七十好了。”

“謝謝爺爺”

數了七十張給他，將書抱懷裡，再次衝向雨中，跑進夜之東的房間，將書興奮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夜之東抬起頭看著她衣服都溼透了，拿起毛巾給她擦頭髮，她忙不迭的跑出去，過了一會兒，換了一身乾衣服，將毛巾放他手裡，腦袋湊了過去。

他輕輕的替她擦頭髮，拿起吹風機給她吹乾，她靜靜的趴在他懷裡。

這種感覺好久都沒有了，她真的好懷戀，夜之東拿著書開始看起來，她就偎在懷裡。

過年的氣息非常淡，什麼時候過去的都不曾被知曉，吃飯時，看見夜東表情好像在呵斥，他摔著凳子，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汐月急忙追了出去，拿著一支筆在紙上寫到“哥，小姨父沒有在吵架。”

夜之東拿起紙撕了，瘋了似的捏著拳頭砸著牆，走到雨中漫步。

“哥，怎麼啦，你不要嚇我，我好怕……”

汐月跑進雨中，抱著他，哭著想拉他回家，被夜之東推開，在雨中狂奔起來，被絆倒後，翻了個身，躺在積水裡任天空急下的雨滴落在臉上。

寒冷的雨刺激著神經，只感覺莫名的舒服，一切負面情緒都被寒顫取代。

汐月拖了幾次都不肯起來，她也果斷的躺在他身邊“既然哥喜歡，那我就陪著哥……”

感覺到汐月瑟瑟發抖，起身拉起她向家走去，以後的日子裡，只要他做什麼偏激的事，汐月都會在後面跟著。

轉眼就到了六年級，謝耿石不知道什麼原因轉學了，本來就孤寂的他更加孤寂了。

黃燕比去年高了一大截，每天都會習慣性的跟夜之東說話，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但看樣子挺開心的。

夏天漸漸來了，天氣開始燥熱，某天，夜之東醒來，看著身邊恬靜熟睡的汐月，他突然笑了。

他，聽見了汐月輕微的呼吸聲，他欣喜若狂的搖醒汐月“汐月，汐月，我能聽見了，我終於能聽見了……”

“啊，哥開口說話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知道我多想哥說話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