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東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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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到學校之前，我已經交代司機去哪裡了，所以我們上車後，便直接去向燒烤攤。

“聽你口音不是當地人吧？”

“恩，我是東北的。”

東北人都很豪爽，很能喝酒吧？”

我隨口唱到：“青春獻給小酒桌，醉生夢死就是喝，青春就像打麻將，不是點炮就自摸……”

看回頭看後面，蘇暮雪還好，蘇如雪和興言均露出鄙夷之色。

我笑著問道：“你們倆是龍鳳胎吧？”

蘇如雪點點頭，我接著說道：“恩，表情動作相當統一。”

“噗嗤！”蘇暮雪笑了。

興言突然說道：“東北人很野蠻吧？”

“唉，其實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很多人認為東北人野蠻，二百多年前，當年在山東這片齊魯大地上，餓殍遍野易子而食，一群勇敢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挺進了白山黑水，確實，東北地區物產豐富，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但那裡還有熊瞎子呢，東北人和野狼搶地盤，和熊瞎子搶苞米，不野蠻如何生存呢？”

蘇暮雪點頭道：“是啊，生活的條件會改變人的性格的，但是東北人都很幽默！”

我說道：“恩，東北的冬天很漫長，大家在屋裡，最主要的娛樂專案就是扯犢子，東北是災民的後代，經歷了人類史上最慘痛的遷徙，和無數悲慘的歲月，走過了生死，所以格外熱愛生活，更開的起玩笑。”

看著窗外飛速向後移動的建築物，我接著說道：“東北人也確實有很多毛病。紐約是美國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你能因此就說美國人都很差，美國人很落後麼？東北人將那蠻荒之地開拓城中國最主要的糧食產區，養活了一半的中國人，中國有五千年的文明，而東北的開拓史才200多年，還是需要時間的。”

身為一個在外的東北人，自然要隨時隨地的為家鄉說話，此時，我不僅想起了遠在家鄉的父母，我並沒有告訴他們我已經離開了......

“我也瞭解一些東北，我的母親曾經在東北生活一段時間。”蘇暮雪說道。

......

車緩緩地停在了路邊，我給了司機一百一塊錢，隨後便走下車去。

蘇暮雪下車後，四處張望，看到路邊的燒烤攤，指了指看著我，一臉疑惑。

我點點頭說道：“沒錯，擼串，第一次請你吃飯，必須要吃高大上的，而且還得有文化，有歷史，有氣氛。”

說著我便先進去點菜，而外面三人只得無奈地找個地方坐著了。

很快，我點好了東西回來，還沒等說話，老闆就拿著一個盤子過來了。

“不好意思，剛才那桌客人點了一份香魚片，我們記錯了，烤了兩份，這份是剛烤完，並沒有動，正好你也點了，這份上給你們這桌，你看行麼？”老闆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謝謝啊！”我笑著說道。

老闆也笑著直點頭說道：“見諒，見諒啊。”

“沒事，沒事。”

興言皺眉說道：“別人的你也要，而且這是他們工作犯得措...”

我說道：“不要在意細節，提前上不也挺好麼，何況這也沒動過。”

蘇暮雪對著興言說道：“沒事的，吃吧。”隨後又看著我說道：“這燒烤怎麼吃出文化和歷史了？”

我笑著說道：“你可學過莊子的《逍遙遊》？”

蘇暮雪說道：“自然學過，中學課本有這篇文章，他否定現實，追求無己、無功、無名的絕對自由的思想，是一篇特別有魅力的文章，我很喜歡，可這與燒烤有什麼關聯麼？”

“沒想到啊，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我也特別喜歡《逍遙遊》，至今還記得開篇所寫：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一個孜然一個微辣，來瓶雪花，讓我們勇闖天涯！”

說完我指著桌上的香魚片說道：“此乃鯤，我還點了烤雞翅，你可聞到了歷史的韻味了？”

蘇暮雪捧腹而笑，說道：“你太能扯了。”

我很認真地回答：“扯犢子是與生俱來的......”

我還沒說完話，只見蘇暮雪站起了說道“涵英姐？你怎麼來了？”

我也起身向後看去，這個女的好像是彭山涵雪！

“我還不是不放心你們，所以一直開車在後面跟著。”彭山涵雪說道，然後看著我繼續說道：“彭山涵雪，柳涵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