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黑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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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方痕像是捏死一隻蟲子一般幹掉金無雙之後，事態就完全的失去了控制，並且大大的超出了所有人的計劃。

散人居把方痕稱之為“變數”，就是因為任何事情只要有方痕介入其中就一定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哪怕是最終散人居還是達到了他們的目的，而這其中產生的損失卻絕對是超出他們計劃之外的。

誰能想到方痕在這一夜之間可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致命場的擴散還算是在一部分有先見之明者的預料之中，因此作為直接戰場的那個坊市會被提前清理，除了那些倒黴的圍觀者死了上百人以外，並沒有太多無辜者被牽涉其中。

然而當方痕直接將天道引匯入體內並且輕易的捏死了金無雙之後一切就徹底的失控了。

司徒家的神秘老人在金無雙死後身子顫抖了一下，雙眼之中的神光一閃而沒，然後他拍桌而起，道：“通知所有嫡系全都轉移到地下堡壘之中，旁系人員轉到二級堡壘之中，其他人員全都出城，立刻！”

司徒涵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立刻照辦。

神秘老人則看向星奴，道：“你立刻去皇宮裡面，如果方痕去了皇宮要對諸葛翊鈞下手的話你一定要使用大封絕之術阻止他，做完這件事情你就自由了！”

星奴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另一邊，梅芳本來已經收拾好所有的兵卒準備大撤退，但似乎是收到了什麼暗中的指示，立刻讓所有的兵卒分散撤退後在皇宮匯合，然後自己則全力奔向城外。

但她剛剛跑出不到半條街方痕就追上來如同影子一樣的跟在她的身後。

“你去哪裡？不如帶著我去見你們的幕後者，然後讓我幹掉他如何？把垃圾清理一下的話那麼就天下太平了不是嗎？”方痕臉上帶著一種怪異的微笑道。

此時的他其實是在天道意識衝擊之下所暴露出來的慾望狀態。

若不是化道戒還在守護他的靈魂，他現在就已經徹底的變成只有原始慾望本能的怪物了，但就算是有化道戒的守護他黑暗的一面也已經完全的爆發出來成為了當前人格的主導。

人人皆有慾望與黑暗面，而壓制自己的慾望與黑暗面本身就是人性的一部分，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身為人的意義就在於此。

現在的方痕就是完全的被黑暗面給控制，在黑暗面的他看來“一個巴掌拍不響”這樣的事情應該更進一步，那就是“兩個巴掌都沒有”就徹底的不響了。

不管京城的局面到底是什麼，只要把這些準備在京城搞事的人全都幹掉那麼就天下太平了，至於為此會死多少人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就算整個京城的人都死掉又如何？不過百萬人口而已，那可以換回整個滄瀾國的太平，而且可以破壞散人居在北洲的佈局，屆時的結果就是救下整個北洲十數億人口。

最精確的計算，最理性的思考，所有的一切都被量化，生命也不過就是計算過程之中消耗變動的數字罷了。

每一個人的黑暗面都不同，方痕因為種種因素而產生的黑暗面就是絕對的功利化與絕對的效率化。

梅芳聽到方痕的話立刻回身就是一劍，她慣用的長劍在之前就被方痕擊碎，這個時候手中只是一把從手下那裡拿來的最普通的凡兵而已。

這把長劍甚至無法承受方痕身邊那“場”的影響，因此在靠近方痕的瞬間就灰飛煙滅，跟著一起灰飛煙滅的還有梅芳整條右臂。

一直到自己的整條右臂徹底消失之後梅芳才感覺到疼痛傳入到大腦之中，她慘叫一聲向後倒去，卻被方痕一把扣住咽喉。

“梅統領，你的性命在我眼中沒有任何價值，所以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的上司在哪裡的話那麼我可以保證不傷害諸葛翊鈞那個傀儡，如何？”方痕冷漠而玩味的看著梅芳。

梅芳死死咬著牙看著方痕，道：“怪物，你已經墮落入魔了！”

方痕聳聳肩，道：“如果這就是入魔的話那就算是我入魔了吧，大家都差不多所以誰也別站在道德制高點了，讓我們提高一些效率如何？”

梅芳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方痕眼中冷芒一閃，道：“看來你很希望諸葛翊鈞死？那我就滿足你吧！放心，我會留下你的靈魂讓你看著諸葛翊鈞死在你面前，然後我再將你們的靈魂裝在一起用九幽業火鍛燒一百年，你們不是相愛嗎？那讓你們融為一體如何？”

殘忍的笑容在方痕的嘴角綻放開，然後黑色的火焰再一次從方痕手掌向梅芳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