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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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第一步即開墾土地,舍此並無其他。至於灌溉、施肥,以至複種、多種經營,一步步提高耕地利用水平……都是以後的事。歷代都把土地開墾,作為“恢復時期”的主要政策,一向也卓有成效(如明代初年)。
從官方統計數字來看,清代以前明代中國的耕地面積,已有7億多畝,到民國初年,達到14億畝。其間約7億畝是為清代開闢,佔據一半(資料中的問題存而不論)。換句話說,清朝三百年土地開墾,與以前三千年所墾約略相當,成就極為可觀。
從其他各方面史料也可印證,清代出現了“全域性開墾”,勢頭及於歷史上從未開闢的深山老林、生荒地土,其中最著名的新開發地區有西南、中南及東北等地,相對於明代經濟重心偏於東部運河一線,已形成極大反差。
經過清初“恢復時期”的持續開墾,到雍正年間(1723~1735),中國造報耕地數字達到9億畝。估計民國初年造報的14億畝耕地中,可能有12億畝,是為乾隆年間(1736~1796)已經開墾。
可是當康熙年間(1661~1722),中國還有大片的荒蕪土地有待開墾,聖祖皇帝卻持相反觀點,表示:“內地實無閒處”,“此外更有何應墾之田”?
聖祖之後,世宗皇帝重新強調土地開墾,史稱:“雍正間督各省開墾,頗用以厲民”(特別是在中州河南等地)。引致朝野不滿。
因此高宗皇帝甫一即位,便一面聲稱:內地開墾一說,斷無其事。各省督撫亦斷不得以此為言;一面減稅免稅,甚至對耕地面積的統計都不復關心。“長時段”歷史不好解釋短時段“事件史”,這是一個例證。三十年內,政策在三個皇帝手裡來回變動,由什麼“客觀原因”可以解讀?
清朝皇帝是不是“錯了”,也有學者於此“斤斤計較”,卻忽略了作為一位“當事人”、“口述史作者”,是沒有所謂“對錯”的。對傳統的“寬政”缺乏瞭解,也不免帶入現代的“先入之見”。
所以到乾隆初年,中國的耕地數字就固定下來。中國傳統的經濟政策出現了歷代沒有過的大轉向。今人對此可能覺得沒什麼了不起,事實上卻非同小可。
儘管這些都屬於經世派的學問(參見《皇朝經世文編》),可惜的是,清人對自己這些東西,從沒有好好總結過。一直等到很久很久以後……中間還走了一段大彎路。
為什麼要這樣說?事情還要追述到半個世紀以前。據史料記載,1950年1月訪問蘇聯期間,毛澤東曾說,“中國人吃飯難是個普遍的大問題。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發展農業,擴大糧食耕作面積”(《汪東興日記》)。同期陳雲也認為:“農業增產有三個辦法:開荒,修水利,合作化。這些辦法都要採用”(《陳雲文選》)。在毛澤東編輯的《中國農村社會主義高潮》一書中,也認為土地開墾還大有潛力可挖。……這種情況,直到很久以後才有所改變:1970年毛澤東與斯諾談話,才承認中國沒有什麼土地可以開墾(其間也不是“一無所獲”,但開墾的都是邊際土地,成本較高,而且所得不及每年城市化的“消耗”,因此中國耕地面積仍停留在以前的數額)。
又過很久以後,最近我才想到:這種思想在本質上是不是改變了呢?怕是未必。農業學大寨,開山造地,各地退經還糧(特別是在廣東、福建),恐怕仍然是“擴大糧食耕作面積”,仍然是一種“開荒”。
如果早讀一點清史,讀一點康熙、乾隆的諭旨(那些個所謂“錯話”),是不是會好一點呢?我就不知道了……
三、老大難的多種經營
下一步面臨的問題就是,如果說耕地已經開發殆盡,將如何謀求農業的進一步發展?如果清代耕地的增加遠不足以解釋農業總量的提高,又應從哪些方面去尋求這些方法和原因?這是中國曆代沒遇到過的重大挑戰。
如果說“三百年為一個歷史”,我們也可以說,在近幾十年裡,這一直是一個“老大難”問題。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最初的口號是“以糧為綱”,但與它的後半句“全面發展”,就不免成為“悖論”。所以後來胡耀邦稱之為“以糧為綱,全面砍光”。這裡面原因很多,我們只能集中探討它的“技術方面”,而且仍是從清史出發。
清代新的探索始於康熙,期望農民不再“狃於種地”,開展畜牧等他種經營(康熙五十五年上諭);繼之以雍正,於土地增墾、“竭力耕耘”外,提倡“山澤園圃之利、雞豚狗彘之畜”,展寬農業經營方向(雍正二年上諭),而完成於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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