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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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劉淵說是要實踐之前救鄴城諾言,當即命令右於陸王劉景、左獨鹿王劉延年等人率領步騎二萬,做出討伐鮮卑的樣子。大軍集合完畢卻沒有出發,因為劉淵在等人勸他收兵。
果然,這時劉宣等人就站出來了,他勸劉淵要分清敵我。劉宣說:“晉人無道,以對待奴隸的方式奴役我們族人,此前曾有右賢王劉猛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試圖反抗,當年晉朝綱紀還沒有鬆弛,所以右賢王事敗身死。如今司馬氏父子兄弟自相魚肉,這表明老天爺已經拋棄了晉人,而將天命授予我族人。
“單于你是有德之人,連晉人也折服於你的風采,你應當領導我們復興邦族,恢復當年呼韓邪單于的偉業。鮮卑、烏桓兩族可以成為我們的盟友,我們怎麼做抗拒盟友而拯救仇敵的傻事?
“如今老天示意我族代替司馬氏,這是不可違背的天命。違背天命會有不祥,拂逆眾心肯定難以濟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單于你不要再猶豫了。”
劉宣這番說辭很有意思,因為沒有一句是合乎事實的。
首先所謂分清敵我純粹是胡扯,鮮卑與匈奴結下的仇怨一點也不淺,如今在漠北匈奴故土上縱橫馳騁的就是鮮卑人。匈奴強盛的時候沒少欺負鮮卑,如今鮮卑兵強馬壯了,也並沒有給匈奴好臉色看。劉宣的真心話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實就是鮮卑人太強大,惹不起,漢人內亂有機可乘,我們還是打漢人好了。
其次,劉宣在向劉淵呈說天命,而“天下有德者居之”這一套是中原士人的思維方式,劉宣的匈奴祖先可不信奉這個。尤其滑稽的是,劉宣呈說天命的結果竟然是“復呼韓邪之業”,需知當年呼韓邪單于並沒有天命所歸,他始終只是漢朝皇帝的北部藩臣而已,所以劉宣的話是有矛盾的,如果匈奴只是想“復呼韓邪之業”,他們就應該離開繁華富庶的中原,揮師北上去打鮮卑,奪回祖先的土地,而不是向南進發,與漢人為難。
由此可知,劉宣他們並不是要恢復匈奴故國,而是打算在漢人的土地上建立一個新的政權,甚至取代司馬氏成為天下人的共主。
如果他們是純粹的匈奴人,則根本不用顧忌“受天明命”那一套,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如果他們是漢人,也可以學習陳勝登高一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偏偏他們是漢化的匈奴,夾在中間不尷不尬,劉宣等人是讀《毛詩》、《左傳》等典籍長大的,吸收並且已經認同了儒家那套關於“天命”的說法,一說起稱王稱帝馬上聯想自己祖先的積德夠不夠。結果劉宣臉皮不夠厚,忘不了自己的蠻族出身,追溯祖宗八代只有呼韓邪單于最拿得出手,於是就把呼韓邪推了出來,說出如此一番不倫不類的話。
相比於劉宣,劉淵的臉皮可厚多了。聽罷劉宣的話,劉淵點點頭,說:“祖爺爺(劉宣輩分很高)所言甚是,不過——既然可以作崇山峻嶺,我何必又去作區區小土坡呢!自古帝王出生可沒有固定的區域,大禹是個西戎,周文王是個東夷,但他們都因為有德而得到上天授命。如今我有軍隊十餘萬,都可以一當十,擂著軍鼓南下討伐晉國就如摧枯拉朽一般,上可以一統天下,成就與漢高祖比肩的偉業,下不失割據北方,作魏武帝曹操;呼韓邪單于區區藩臣,何足效仿?
“我雖然受天明命,但是晉人未必跟從。劉漢王朝曾統治天下四百年,恩德結於人心,百年前昭烈皇帝劉備憑藉人心所向,崎嶇於西蜀群山之中,以一州之地與中原抗衡。我是漢王室的外甥,並且我的先祖曾與漢朝皇帝約為兄弟,如今兄亡弟紹,由我來繼承漢室江山,這不是蠻合適的嘛?
“所以,我們新的國號就叫‘漢’,向天下人表明我是漢王室後人,收攏人望。”
從這番話可知,在劉淵眼裡呼韓邪單于算是沒出息的,劉淵巴不得自己是漢人,真的姓劉,最好真的是漢王室後裔。如果此時漢高祖劉邦與冒頓單于同時顯靈,估計劉淵就背宗忘祖,直奔漢高祖而去了。
劉淵將都城遷回左國城。劉宣等人請他稱帝,劉淵說:“當今天下未定,且可學高祖,先稱漢王。”於是設壇在南郊祭天,劉淵釋出詔書自稱“漢王”,大赦境內,改元元熙。劉淵那詔書令後人忍俊不禁,因為他腆然以漢室後裔自居冒認祖宗,開口閉口“我太祖高皇帝”“太宗孝文皇帝”“世宗孝武皇帝”云云,對於匈奴祖先則不著一字——劉淵似乎忘記了,這些他要冒認的祖宗是他真正祖宗的世仇,曾殺得他真正祖宗亡國亡種,幾乎滅絕。
因為冒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玄孫,漢高漢文漢武等人的神位消失了一百多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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