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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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蔡天爵說：“今晚你們小組去炸虹橋機場的油庫是個配合行動，主要是將日軍的注意力吸引到你們身上，得手與否，你們都不能往市內的基地撤退，而是要將日軍往共產黨的游擊區那裡引。至於武器方面，你們可以帶點重武器，炸藥則有救國軍提供，他們會配合你們。”

王天目又將那六個雲中十三燕的女子喚來，有些嚴肅地說：“奉上峰命令，今晚讓你們去殺李士群的老師季運卿那個老賊。這是他的一組照片，你們看仔細了。你們今晚的行動，就叫白衣天使。”

季雲卿是上海青幫“通”字輩流氓大亨，他的身份比黃金榮還要高，是七十六號特務頭子李士群等在青幫中的老頭子，與七十六號關係極深，吳四寶、唐惠民等七十六號的干將就是透過季雲卿的介紹踏上七十六號魔窟這艘賊船的，軍統決定將季雲卿送上西天，以打擊七十六號魔窟在上海的囂張氣焰。

季雲卿有個愛好，喜歡聽戲。京劇，越劇，粵劇，崑曲，就連河南的梆子戲他也愛看，尤其迷梅蘭芳先生演的戲。今晚“上海大世界”舞臺裡有北平來的“慶春班”演出，這“慶春班”裡個個是名角，生旦淨末丑，刀馬功夫樣樣見長，尤其是那個花旦楊柳青的嗓子，宛如乳鶯初鳴。

今晚演的曲目是名摺子《蘇三起解》。《蘇三起解》是京劇《玉堂春》中的一折，又名《女起解》、《洪洞縣》。《玉堂春》全劇包括《嫖院》、《廟會》、《起解》、《會審》、《探監》、《團圓》等折。梅、尚、程、荀及張君秋等演出均有特色。

因話本和戲劇聞名的蘇三，在中國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而蘇三蒙難，逢夫遇救的故事，也確實發生在山西洪洞縣。直到民國九年（公元1920年），洪洞縣司法科還儲存著蘇三的案卷。

蘇三，原名周玉潔，明代山西大同府周家莊人。五歲時父母雙亡，後被拐賣到北京蘇淮妓院，遂改姓為蘇，其時妓院已有兩妓女，她排行第三，遂改名為蘇三，“玉堂春”是她的花名，蘇三天生麗質，聰慧好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官宦子弟王景隆相遇蘇三，一見鍾情，過往甚密，並立下山盟海誓。在那裡不到一年，王景隆床頭金盡，被老鴇趕了出門。

蘇三要王景隆發奮上進，誓言不再從人。王景隆發奮讀書，二次進京應試，考中第八名進士。老鴇偷偷以1；200兩銀子為身價把蘇三賣給山西馬販子沈洪為妾。沈洪就準備帶蘇三回故里。沈洪長期經商在外，其妻皮氏與鄰里趙昂私通，與趙昂合謀毒死沈洪，誣陷蘇三。並以一千兩銀子行賄，知縣貪贓枉法，對蘇三嚴刑逼供，蘇三受刑不過，只得屈忍畫押，被判死刑，禁於死牢之中，適值王景隆出任山西巡按，得知蘇三已犯死罪，便密訪洪洞縣，探知蘇三冤情，即令火速押解蘇三案全部人員到太原。

王景隆為避嫌疑，遂託劉推官代為審理。劉氏公正判決，蘇三奇冤得以昭雪，真正罪犯伏法，貪官知縣被撤職查辦，蘇三和王景隆終成眷屬。

蘇三有幸，傳奇般地同王景隆團聚。明代小說家馮夢龍寫了《玉堂春落難逢夫》，收入《警世通言》，流傳後世；京劇和許多地方戲曲又編為蘇三起解、玉堂春等，廣為演出。

楊柳青演的《蘇三起解》又別有風韻。

戲演了半場，負責治安的七十六號特工陳春波帶人前來巡視，迎面望見一個女子匆匆而來，但見她柳眉緊鎖，恰似黛玉重生；體態豐盈，好比寶釵再世；穿著一件羽紗做的白色連衣裙，衣服上鑲著紫色的花邊，腰間用一根銀色的帶子緊緊束住，把豐滿的身段和美妙的曲線恰到好處地顯露出來；黑色瀑布一樣的頭髮淌在豐腴的後背和渾圓如玉的肩頭上；頸脖圓長，潔白如雪，一條黃澄澄的金項鍊，更添了嫵媚富麗的神韻。女子手裡挽著一隻銀色的繡著蘭花的坤包，走起路來風擺楊柳，柔美多姿。

陳春波伸手攔住了女子：“小姐，你是哪一號包廂的客人？”女子看了一眼陳春波，卻不言語，只是從包裡掏出一張戲票一揚。陳春波貪婪地嗅著女子身上散發出的陣陣芬芳，在女子手上輕輕摸了一下，接過戲票，看了一眼：“哦，是五號包廂的。”女子冷冷地把戲票從陳春波手上抽回，放進包裡，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而去。

五號包廂隔壁就是四號包廂，季雲卿就在四號包廂裡看戲。包廂門口左右各站著一位身著白色圓領唐衫，腰釦銅板黃牛皮帶，手提張開了機頭的盒子槍的凶神惡煞般的大漢。白衣女子走到四號包廂門口時，腳下不知怎麼一滑，人已倒在一個大漢懷裡，一對豐滿的Ru房正好觸在大漢伸開想扶住她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