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歸去（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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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凌月剛說完，看到蕭瑾年又要開口勸她，她便直接打斷道：“好了好了，又不是不回來了，你這麼依依不捨的幹嘛。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幫我拿上車，我去和媽告個別。”

蕭凌月話音剛落，蕭瑾年便想起了那天沈晗的話，不由面色擔憂地看向她，下意識喊道：“凌月……”

看出蕭瑾年眼底的顧忌，蕭凌月朝他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放心吧，沒事的。”

這次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她很感謝沈晗這麼多年來對她的撫養，也能理解她這些年來的痛苦。

這些年來，很多話一直憋在心裡，今天終於可以坦然說出來了。

蕭凌月出了臥室，便朝著沈晗的房間走去。

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蕭凌月深深吸了口氣，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坐在床上小心翼翼撫摸著照片的沈晗，立即將手裡的照片藏進一旁的床頭櫃裡，關上抽屜之後，才清了清嗓子，淡淡說道：“進。”

看到推門進來的蕭凌月，沈晗微微一愣，臉色也不由冷淡下來。

“媽。”

蕭凌月開啟門，看到坐在床頭的沈晗，佯裝沒有看到她冷下來的神色，徑直走到她身前，慢慢蹲下身子，將頭靠在她的腿上。

這是蕭凌月小的時候最喜歡的動作，小時候的她特別依賴沈晗，總喜歡圍繞在她周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天深夜，當她無意間看到沈晗看著蕭泊的照片獨自流淚，以及她口中的控訴時，她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來，沈晗每每看到她的時候，有多痛苦。

意想不到的動作，令沈晗渾身驀地一僵，隨即壓抑住心底的情緒，神色淡淡地說道：“怎麼了？”

蕭凌月小的時候，特別喜歡這樣靠著她的腿，這樣依賴她。

不過，她已經很多年沒這樣了。

因此，沈晗不由有些詫異。

“媽，對不起。”

話音剛落，蕭凌月眼眶一紅，眼淚便控制不住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是的，這麼多年，她最想對沈晗說的就是對不起。

十三年前的深夜，當她偶然聽到沈晗壓抑不住的控訴和痛哭後，她才知道，原來她並不是她的孩子。

而是，蕭泊和她的母親林思情背叛沈晗的證明。

她還記得，自己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底的那種震驚和不敢置信。

從小到大，沈晗性格雖然有些冷淡，但卻對她很好，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卻也不會溺愛。

她從來沒有想過，沈晗不是自己的親身母親。

而沈晗，明明心底恨著蕭泊和林思情，她卻仍舊答應了蕭泊，將她留在身邊，撫養長大。

沈晗明明恨極了她這張與林思情極其相似的臉，卻從來不會在她面前表露半分。

所以，這些年來，她最想和她說的，便是這句對不起。

這是她欠她的，也是林思情欠沈晗的。

“嗯？”

聽到蕭凌月的聲音，沈晗微微一愣，隨即滿臉疑惑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