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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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荒戎斫古原上五大部落的焰侯,他不知道的事沒人會知道。而他知道的事,也許,就只有他知道。
屏退了左右,連最親近的哈屯都趕離身邊,偌大的賬內只剩了君臣兩人。洪徵坐在榻沿兒,樣子有些頹,眼中已失了初見時風發的意氣和王者的自負。他目光愣愣地落在空無一物的雙手上停留許久,忽苦笑。
“求你件事兒。”
未得解釋先受託付,吳是非意外之餘驀地明白。
“真的敗了!”她內心酸楚,卻哭不出來。原本,她也不是容易落淚的人。覺得難過,是因為人孰無情,到底和這裡的人一起生活了兩年。活在和平年代裡,厭惡戰爭大多隻是口頭上的宣講,未得透徹。如今吳是非每天都在看死亡,甚至自己也總一隻腳踩在黃泉道口,迎來送往的,不再是生命鮮活,而是天人永隔。
事到如今,再不耐這個世界的一切,吳是非也希望大家能活著,洪徵能活著。
“帶我的孩子們去東川吧!聽說那裡的人吃著你總惦記的大米飯,住著有瓦頂的屋子,雞養在窩棚裡不是飛在樹上的,牛是用來耕田很少宰來吃的。他們還能看到海,比戎斫古原更大的海,海里能放好大的船,向著日出的地方去往世界的盡頭。你說,盡頭處有什麼?”
吳是非捂著眼笑,遮住了淚,終不忍拆穿。
“廢話!都盡頭了還能有什麼?肯定是一大群拋錨的船啊!大家都去看,撞到一起擠死了。活該!讓他們閒著沒事兒幹。”
“噗嗤——”洪徵笑出來,“說得對!真對!”
隨後抬起頭來,認真地望著吳是非,再次請求她:“拜託了!”
吳是非還嘗試用輕鬆的語氣調侃:“這特麼聽起來像遺言啊!”
洪徵沒有迴避目光:“確實可以算作遺言。”
吳是非愕了下,蹙眉微慍:“什麼意思?一死以謝天下?這算你們這兒的氣節?”
“成王敗寇,不是氣節,是法則!”
“法則就是把老婆孩子託給別人,把臣民丟給敵人,然後自己一個人高貴冷豔地殉國殉城殉頭頂上祖宗傳下來的爵位,你們特媽的管這叫法則?我告訴你在我們那兒這叫什麼,”吳是非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出,“慫、包!”
洪徵眸光黯了黯,居然承認:“確實,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
“你這樣我沒什麼話好說了!”
吳是非霍然起身朝外走。
“你不是想知道預言的真相嗎?”
洪徵切中了吳是非的軟肋,她果然停下腳步,偏過頭來冷冷地瞪著洪徵。
“帶他們走。只要平安出了西荒,姒兒會告訴你答案。”
姒兒是洪徵的三女兒,時年十五歲,同吳是非頗為投緣,兩人感情甚篤。
“用自己的女兒做籌碼,不覺得太無恥麼?”吳是非說著鄙夷的話,人卻走回來,在洪徵面前緩緩蹲下。
“在我眼裡,你不僅是名失格的侯爵,你曾經做過的那些骯髒齷齪的事簡直連做人都不配。”吳是非話音出奇地平靜,“不過我答應你,活著,就一定帶著孩子們往前走。記住洪徵,我沒有原諒你!我只是幫一位父親維護他在子女心中最後的體面。你的籌碼很有效,很遺憾,你也只能用這一次了!”
洪徵點點頭:“多謝!”
“是我該謝你!”
“因為什麼?”
“給我一個拋棄你們的理由。畢竟,”吳是非再次起身,眸光冷淡,“我還不想與這世界任何一人同生共死呢!”
洪徵抬起頭看著這名出言冷酷的女子,臉上的表情說不好是愧疚,抑或失落。
五、非我悲歡
夜晚的草原很涼,晚風清冽,冷不防吸一口,入喉入肺,嗆人一哆嗦。
吳是非咳了兩聲,緊了緊肩頭的毛氈,往前再走幾步,離帳篷又遠了些。
姒兒不再會夜哭驚夢,這令失眠成癖的吳是非多少感覺輕鬆些。
近些時候也常晦澀地想,人真是適應性強自愈能力強大的動物!經歷過那樣期期艾艾的分別,連月來也不時接到各種訊息,都是不好的,身邊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後剩下這些人竟然哭著哭著就笑了,每天樂觀積極地往前走,說要活下去。僅僅是活著!
不出意外,焰侯歿了。他的哈屯自始至終陪著他——那位目中無人自私自大的Omega,最後都沒有放開愛人的手,相擁著與那座曾經恢弘的赤部大帳一起浴火往生。
焰侯,焚燼,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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