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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正夏現在的時日,非一般的難熬。在語文練習冊上,讀到篇寫自家父親的短篇小說閱讀,他讀不下去——看別人寫別人家的父親,他就聯想到他從未出現過的父親,繼而為做題時不合時宜的聯想感到沮喪。往常,在語文捲上讀到父親時,他也免不了聯想到失去父親的自己。但是,通常他並不會為此走神太久。稍微想想自己父親的情況,他就又全身心投入題目當中去,選上雙選題兩個正確選項、有條不紊答上簡答題的要點,一切都不受情緒影響。

今天晚上這篇小說閱讀,他卻不肯讀下去,無論怎麼想方設法逼迫自己,都行不通。大腦太疲憊,陷進對失蹤父親和母子艱難境遇的哀思,猶如陷進一片沼澤中去,深無盡頭。他覺得,動不動就溜號、走神的他,太不正常。其實這太平常不過了。距他得知關於父親的真相到如今,才區區一個多月。一個多月裡,一連串一個接一個不怎麼樣的故事,等著他去面對、接受、消化掉,不但如此,他還要攢足勇氣,去選擇如何在今後的日子裡與他記憶以外、記憶之中的過往相處。他毫不知情:忙著處理這些的心,已然精疲力盡。對這顆力竭的心臟來講,負擔起學校裡、美術班上的重重挑戰,變得比以往更加吃力。

一頭本就沒健壯到哪裡去的小駱駝,在沙漠遍地荒蕪裡,背峰馱上沉重的稻草堆,儘可能快地邁開蹄子,一步,兩步。小駱駝要和同樣負上大堆稻草的同齡小駱駝們比賽,內容就是誰第一個衝過終點線。誰走得快,誰能快些抵達終點,誰就不會白費它的汗水與艱辛。而剩下的駱駝們,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沒那麼幸運”,只是個委婉說法,真實情況複雜得多。把背上的稻草堆卸下,再大口大口喘粗氣?不,倘若它卸下稻草堆,之前負重前行的旅程會盡數前功盡棄。眼前的小駱駝,在快到終點時,背上忽地又放上一大摞來自十六年前的稻草。它每走一步,是每離終點更進一步,卻也是離不堪重負更進一步。更不容樂觀的是,儘管如此,駱駝背上的稻草數量仍在增加:有人在往那兒放稻草,源源不斷,一根接一根。獨獨一根稻草,輕如鴻毛。可誰又能知道,放到第幾根稻草的時候,小駱駝會被壓得動彈不得?沒有人知道,小駱駝自己更不知道。它能做的,只會是祈求自身得到一種力量,一種能讓它在透過終點線前不被某根稻草壓得再也爬不起來的力量。

餘正夏前額一陣疼。他的額頭並未突然磕到什麼,可他偏偏感覺得到,腦門彷彿磕到了家裡某處的牆角上,或是彷彿遭到了錘的重擊,生出一陣鈍痛。他有點要崩潰了,伸出雙手,亂抓頭髮,腦袋卻依然放鬆不得。心在走神,額頭在痛,專心致志做完這篇閱讀,似乎成了種奢望。他只好倒到床上。身子和床鋪接觸的一瞬,不算寬敞的小床發出一聲重的悶響。

“咚咚咚!咚咚咚!”他躺了會兒,有人敲起房門,那不會是別人,只會是他親愛的母親。敲完門,是一陣女聲,上了年紀,卻仍不失十八年前的脆如銀鈴。

“媽,我這就開門!”

餘正夏暫且從自己那堆思緒裡回過神。他慢吞吞地在床邊找到脫掉的兩隻拖鞋,慢吞吞地從床沿站起,慢吞吞走到門邊,慢吞吞開門。開了門,他眼前是忙碌一日後的滿臉憔悴。

“正夏啊,”母親臉上的憔悴,再怎麼使勁去遮都遮不大住,但聲音裡的歡快,幾乎一成不變,“你那邊有……”

原來母親是過來借顏料的。這情景再熟悉不過。他和母親都以畫筆為生,雖然母親的工作是設計店面,兒子的任務是備戰藝考,看起來似乎沒太大交集,可畢竟都屬畫畫,因此,母子倆經常有共用畫材的時候:有時是美女老闆向她兒子借鉛筆,有時則是餘正夏跟他母親要丙烯顏料。

“知道了,”餘正夏接下找畫材的任務,“這就去找。”

“好,”母親笑,一個多月來,她的笑容每天都比前一天紅潤些,令他兒子很是寬心,“我在門口等你。”

“好的,放心,馬上就找到!”

餘正夏挪向屋內的三層大抽屜櫃,抽屜裡,滿滿騰騰,全是畫材。他站在抽屜附近,默默站著,目光移於三層抽屜間。好一會兒,他才向母親開口:

“我忘了我把它放哪層抽屜了,讓我想想的……啊,想起來了,在最下面那層。”

餘正夏握住抽屜木把手,緩緩拉開最下一層。從上數起第三層抽屜,放的都是些幾乎用不到的畫材畫具,五花八門。他蹲下,然後開始一頓翻翻找找。

“哎,兒子,你這髮型挺酷的啊,”母親調侃起她兒子,“一頭鳥巢。”

“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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