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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苗的背影出了玻璃旋轉門,漸漸遠了。餘正夏望著她身上秋師附中的校服,那是他所見過的印象最深的一套。她已經走遠很久了,可他的注意力卻還回不來。等他身後的電梯再次下到了一樓,發出了“叮咚”的聲響,他才意識到,自從方才下了電梯,自己其實在一直呆呆地站在這裡。他還要收拾他的行李,收拾完行李,若是還有餘裕時間,他還要畫楊老師佈置的速寫——與其說是楊老師佈置的,不如說是他給自己佈置的,楊老師沒機會檢查他畫沒畫作業抑或是畫得怎麼樣,做作業全靠自覺。
走出大廈,面前出現熟悉的西安街街景。整條西安街,被三十多度的熱氣裹挾住,彷彿一屜大型的蒸籠。街道兩旁,白楊樹綠葉茂密,篩子一般篩下正午時分的陽光,光斑投在人行道的行人與柏油路的車上,明亮得刺眼。初中生、高中生、大學生模樣的男生女生,在沿人行道行走,在穿過馬路,幾乎都兩兩或者三五成群,帶著墨鏡和帽子,或是用雙手遮在眼前。馬路對面,人行道遠處,停著輛冰櫃小推車,配一把大傘和一個喇叭,喇叭喊著秋常市裡差不多每個人都再熟悉不過的口號:秋常飯店小奶油雪糕,綠豆雪糕,山楂雪糕,菠蘿雪糕,冰鎮飲料,礦泉水。喊完了,喇叭馬上再重複一遍。
下次再來西安街,恐怕至少是三月份以後的事了。等到了三月上旬或者中旬,等考完了中央美術學院的校考,他才能回到省實驗並且安安穩穩在學校待到高考。更準確地說,是六月八號過去以後。六月八號之前,他可沒閒心來什麼西安街。想到這兒,聽著擴音喇叭裡賣力的叫喊聲,餘正夏忽然想去推車那邊買個小奶油雪糕吃,畢竟,晚上的直達列車出了秋常市,他就再也聽不見聽慣了的廣告聲了。他可以吃個小奶油,權當去集訓之前的紀念。但他還是剋制住了。他想,吃雪糕只能解一時的熱與渴,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且還會浪費一塊錢。他跨過斑馬線,沒去理那個推車,只是向左拐,向小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秋常飯店小奶油雪糕,綠豆雪糕,山楂雪糕,菠蘿雪糕,冰鎮飲料,礦泉水……”
在他身後,推車上的喇叭又招呼了他一聲,他還是隻顧走自己的,不理睬。
站到小圖書館的終端機器前,餘正夏將書包背到胸前,依次取出八塊發黃發舊的磚頭,再依次摞到手邊的窗臺上。星空灰書包一下子變得輕飄飄的,除了舊書特有的紙香氣味,只剩他的小文具袋,彷彿他什麼也沒背到圖書館來似的。他又拿出文具袋,取出讀者證小卡片,放到閱覽機的刷卡區上。
滴的一聲,機器螢幕上顯示出他借的八本書,以及八本書各自的歸還期限。看到某本書書名後面跟著的“還剩1天”字樣,餘正夏有點被嚇著了。他埋首於課本堆、練習冊堆和畫紙堆裡,記不太清哪本書分別是哪天借的。他想,要不是今天要將手頭所有在圖書館借的書統一歸還,他恐怕真記不起來要按時歸還這本書。他差點釀成禍,差點要交逾期不還的不必要費用。幸虧發現得及時。
餘正夏一本一本還書:莎翁的四大悲劇《麥克白》《奧賽羅》《李爾王》和《哈姆雷特》,以及同樣出自莎翁筆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除了五本文學著作,還有原研哉的《設計中的設計》、羅賓·威廉姆斯的《寫給大家看的設計書》,和《康定斯基論點線面》。換後面三本書的時候,餘正夏有些猶豫,心有些疼。這三本,都是市圖書館裡少見的關於平面設計領域的書,每本都難搶得很,上個讀者剛還到圖書館,下個讀者就給借走了。為了搶書,餘正夏每個晚上都會刷圖書館的官網,一發現哪本書出現在可借閱藏書列表中,立刻在網上預約借閱。他就是按照這麼個方法,收集到了三本設計書的。他本可以登入京多多網站,花兩百塊錢買下郵到家裡,想怎麼看怎麼看,不會有什麼借閱期限。他家不缺兩百塊錢,起碼現在不缺。不過,花這些錢真沒必要,來圖書館借就行了,免費。
只是,圖書館的書,畢竟是要還的。餘正夏前幾天剛借到的幾本書,還沒在他手裡拿熱乎呢,現在就得還回去了。他想一直留著它們,但借閱期限不等人,一旦超期了,他就要給圖書館交違約金。如果必須得交違約金,那就失去花時間跑管理借書的意義了。他想不花錢,也想看盡可能多的書。
“全部歸還完畢,總計違約金0元。”
餘正夏伸手,想按觸屏上的借閱按鈕,但手伸到半空中就止住了,又縮了回去。他以前一直是這樣的,還了幾本舊書,就要再借幾本相同數目的新書。可惜,市圖書館的藏書,最多隻能借一個月。借了書,最起碼得十一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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