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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真洋站在廁所間的門口。牛肉麵店的小廁所只有可憐的一個坑位,等著解手的卻有八九位。大家在門外排隊等候,場景有些壯觀,像西安街千達廣場一樓爆米花店旁的衛生間。錢真洋自然是在最後。
“空調怎麼這麼涼啊。”
最高氣溫三十四度的大熱天,她竟然覺得自己穿得太少了——淡黃連衣裙的料子分明不算薄。她甚至感覺得到自己全身都在起小雞皮疙瘩。她不自覺地縮了些身子,像初冬時節沒來暖氣時房間裡的小黃毛貓。
無聊至極的時候,錢真洋不禁偷偷打量起佇列裡的男男女女。這是她此時能進行的唯一一項娛樂。
第一位是位老太太,脊背彎曲成鉤子,臉上佈滿皺紋,像校門口一棵百年大樹的樹幹;第二位則是個中年男子,個兒很矮……
倒數第三的位置上鬆鬆垮垮地站著個小男生,應該是個大學生,大高個子像妍兒曾經的大宇,不過身板可沒他厚實,他身上裹滿了叫不出名字的潮牌,外套褲子鞋子件件都款式簡潔卻做工精細,錢真洋估計自己是一輩子穿不上他這樣的衣服了,不免有點失落地拽了拽正穿著的連衣裙的裙襬,她食指與中指的指肚都觸控得到它的粗製濫造;倒數第二位是個小姑娘,看樣子應該也是個大學生,梳兩條小黑瀑布似的的低馬尾,穿一條剛好過膝的藍牛仔裙,披一件米白色針織外套,腳上穿的則是草鞋似的涼鞋。
錢真洋還是無聊,又扭過頭去看了眼身後的店裡。妍兒的牛肉麵居然已經上了桌。離得遠,錢真洋看不太清,但即使如此,她也見得到大白碗上方正散發著騰騰熱氣,有點像乾冰的煙霧。
“喂,寶貝兒啊……”
她前面的女生前面的男生開始打電話。男生好像一談起戀愛,說話語氣就多多少少變得甜膩些,或者換個說法,多多少少會變得娘些。她在初中見到的附中的男生如是,曾經的妍兒家的大宇亦如是。
不行,不能再繼續想了。錢真洋眼前條件反射般出現了妍兒被逼著發出去的那條分手微信。祝他打一場比賽輸一場,下次全國錦標賽場場皆負。世紀俱樂部的其他隊員們,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牽扯到你們的。錢真洋一向不會罵人,連混蛋都罵不出口,因此這就是她想得到的最厲害的詛咒了。
兩隻尖尖的毛茸茸的小貓耳朵悄悄豎起來,她繼續偷聽別人打電話。她記得姐姐曾說過,偷聽別人說話不禮貌,偷聽別人說話的不是好孩子。可她現在沒別的事可做了,再說前面那個男孩子哪會知道。
“……哎呀,寶貝兒,不就是一個高考沒考好嘛,”高個兒男生邊旁若無人地講著電話,邊來回轉動著身子,“我在北京還一樣愛你啊。”
妍兒她家的大宇要去的也是北京,還是全國最好的體育大學。不過我們家大妍兒可是要考北大光華的。想到這兒,錢真洋不禁非常得意。她想拿手捂住嘴巴再轉過頭去肆意竊笑,但鑑於不想被人發現在竊聽,她只好硬忍住了強烈的笑意,兩頰的肌肉帶著嘴角稍微抽搐了幾下。
“……你別擔心啊,”一片嘈雜裡,錢真洋又聽那男生說,“我那天晚上都保證了要對你負責的……”
男生臉上一副好似只是在討論吃飯喝水的神情,沒注意到後面的錢小貓已經驚呆了。
那天晚上?負責?是她想多了嗎?
錢真洋訝異著,兩條胳膊很不自然地垂下。她訝異於竟然真有人上大學之前就做了那事,更訝異於那男生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在公共場合把那種事兒講出來。不過也可能是在後邊偷聽的她思想不純潔,說不定他和他女朋友只是抱著過了一晚呢?
店裡不知怎的忽然靜了下來。錢真洋回憶起某日課間鮑可娜對她和金妍爾講過的一個故事:當一群說話的人頭頂上有天使飛過,他們就會一下子都安靜下來,好像小天使豎了食指在嘴邊,用氣音說了一聲長長的噓。男生手機的聽筒裡,有個姐姐在嚎哭,好像她心撕開了肺也裂開了。錢真洋突然回想到夢裡她爸爸不停揍到她後背上的拳頭,他們堅硬得好似兩塊鐵,要砸碎她的脊背。
“沒事的,別哭了,啊……”
接下來是大堆大堆肉麻的情話。錢真洋陷到了夢魘裡。她一直在耳鳴。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黑色的噩夢中掙脫出來。她奇怪為什麼那男生不說話了,扎白蝴蝶結的小腦袋稍稍向前探去,她才看見原來他的手機早已不在他耳邊了。
錢真洋捏捏手裡的塑膠皮紙巾包,再打量打量前面的隊伍。她現在位列第七。唉,還要等好久啊。
她抬起手,讓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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