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貓戲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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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人雅士喝茶所用的蜂蜜，此時似乎已變成地獄裡的烈火，燒得那人神情扭曲，不住慘呼。做完這些，秦紅雲怒氣才漸漸平息，隨即便不再管他，徑直走到秦慕天身前，蹲下來為他把脈，道：“您沒事吧？”

秦慕天憤然地將他推開，厲聲道：“給我跪下！”秦紅雲知道，他這是在怪自己不擇手段，之前都是一跑了之，但現在他受了傷，自然不能丟下不管，可眾弟子都在，讓他如何跪得下？父子倆正僵持不下，林紫衣卻從馬車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秦紅雲，然後對秦慕天道：“秦叔叔，秦大哥他是因為太關心你的傷勢，所以才會這麼做的，您就不要責怪他啦。”眾弟子雖然和秦紅雲交好，但誰也不敢在秦慕天發怒時為他說情，這時見有人當出頭鳥，便都紛紛附和。

“反了你們？！”秦慕天一反常態，勃然怒道，“都給我跪下！”眾弟子不敢違逆，只得老老實實地跪下。秦紅雲見自己連累了他們，心中頗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逞強，也跟著跪了下來。

秦慕天看也沒看他們一眼，便伸手去扶林紫衣，道：“林世女，這件事跟你無關，快快請起。”秦紅雲道：“爹，這件事也跟眾位師兄弟無關，您也讓他們起來吧。”林紫衣剛剛站起，秦慕天臉色就變了，哼了一聲道：“你們倒友愛得緊，顯得我多無情啊！”小六子在他身後，聽了這話，硬著頭皮道：“還不都是您教的好嘛，怎會顯得無情呢？”

“我教你們兄弟友愛，行俠仗義，什麼時候教過你們仗勢欺人，包庇罪人了？”秦慕天哼了一聲道。

秦紅雲聽他用罪人來形容自己，不禁搶白道:“罪人？”他一指那人，續道:“他要殺你，我若不報復，豈不是枉為人子？您說我仗勢欺人，他們倭賊入侵中原，燒殺搶掠，便不是仗勢欺人？您有您的原則，我也亦然，我絕不會仗勢欺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

他說完這話，眾人均抬頭看著他，目中帶著欽佩，因為這也是他們心中的想法，但卻沒有勇氣說出來。林紫衣站在一旁，目光直視著秦紅雲，覺得他此時單薄的身材，突然高大起來，心想:經歷大變而不改初心，秦大哥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哎，我要多努力才能趕得上他呢。

秦慕天聽他這麼說，輕嘆一聲，道:“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這沒什麼錯。他要殺你爹，你大可以殺了他，那麼樣折磨他又是何苦呢？”

“不折磨他，怎能拿到解藥？”秦紅雲道。

“我沒事。”秦慕天站起身來，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若是這麼容易便能殺我，早十年二十年，江湖中就沒有秦慕天這號人了。”

他雖然這麼說，但任誰都看得出，他不過是藉著金丹和內功深厚之力，壓制著毒氣。他一邊走向那人，一邊道:“起來吧。”然後伸手為秦伯解開穴道，再問那人道:“你肯定是那伊賀先生派來的吧？他在哪裡？”

那人鮮血流了一地，傷口上一層黑黑的螞蟻在撕咬，他疼得滿臉都是汗水，嗓子也已嘶啞，褲子中充滿了屎尿，臭不可聞，但秦慕天現在左近，仍然面不改色，毫不介意。

那人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道：“武士道精神，你們這些支那人是不會明白的。”秦慕天輕輕地搖了下頭，道：“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便是！”右手一動，那人喉嚨處已多了個血洞，但已沒有多少鮮血湧出，不多時他雙眼就突了出來，至死他都不敢相信，一個人的出手竟然有這麼快。

他做完這些，便向馬車走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咳嗽。秦紅雲摸出他給自己的盛有雪蓮金丹的玉瓷瓶，將瓶中的丹藥一股腦倒在手裡，然後送到秦慕天馬車前，道：“爹，你把這丹藥服下吧。”

秦慕天已把自己丹藥都吃了下去，正想推脫，忽覺腹部一陣劇痛，感覺身體像是要從傷口處裂開一樣，於是伸手接過丹藥吞下腹中，隨即一股溫良之意升起，痛感隨著消散不少。秦紅雲掛念他的傷勢，親自駕車，把馬趕得像是飛起來了一樣。

一夜半天時間轉瞬而過，御劍山莊已然在望，秦紅雲本來打算直奔山莊，但車到山腳，他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麼人在唸經一樣。他心中一動，循著那聲音而去，轉過一座山坳，就見一群倭賊和天香谷的人圍成一個圈，圈中端坐著一位黃袍僧人，卻是玄葉禪師，另有兩人持劍相鬥，其中一人正是劍魔。

秦紅雲熱血上湧，正欲施展輕功過去幫忙，卻被秦慕天拉住了手臂，只聽他道：“玄葉禪師以經文來對抗天香谷幻術，因此無暇幫助你那朋友，而那群人…”

“而那群人之所以不殺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