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間隙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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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見秦紅雲長劍刺到，臉色變得慘白如紙，之前的盛氣凌人已不見半點，不過他也算是條好漢，雖然害怕，卻也沒有出言求饒。就在長劍剛要刺到那弟子喉嚨時，練武場上突然湧起一陣狂風，紅如血的楓葉隨風湧動，然後紛紛向著秦紅雲飛去。

秦紅雲見那楓葉來勢甚快，便如飛刀一般，不懼反喜，當即他勾了下嘴角，然後後撤一步，施展出擒龍劍法將那些個飛舞的楓葉，一片片斬成兩截，接著橫劍當胸，再猛地推出，那些楓葉便向著真武殿的方向飛了過去。

剛到中途，忽有一人跳了出來，只見那人身穿棕色道袍，鬚髮花白，身材又是極為清瘦，因此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他臉上帶著些許怒氣，一卷袍袖，隨即看似風輕雲淡地甩出，然而那些楓葉卻都安安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那七個武當弟子，看他用力如此精準，均不自覺地喝了聲彩，一齊叫了聲：“師叔！”

秦紅雲也不禁側目，心道：他若將落葉向我掃來，那也算不了什麼，但剛好抵消我的力氣，這就了不起了。他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表面卻不願承認，對那道長笑道：“靈臺道長，對付晚輩，還鬼鬼祟祟的偷襲，有失宗師身份哦。”

靈臺道人在武當三傑中排行第二，雖然武學天賦稍不及靈明道人，但對武術的痴迷程度卻遠勝於他，而且他對世俗的繁文縟節也沒那麼多講究，當即板著臉道：“偽君子比那真小人還要可惡，還用得著講那些江湖道義！”

秦紅雲臉上的笑容在逐漸消失，他知道，這時候即便是說出一朵花來，也不能讓他信服，便也故意道：“那道長就應該出殺招，剛才那手，哼哼，稀鬆平常！”

那七名弟子一直把武當三傑當作神靈一般，聽他這麼說，均自大怒，明知不是他的對手，仍要挺身而上，靈臺道人伸手攔住，翻著怪眼白了一眼秦紅雲，道：“雲深，你等且先退下，我來收拾這狂妄的小子！”

他不等話說完，便抽出長劍，對著秦紅雲刷刷刷連刺三劍，秦紅雲見他劍法凌厲，功力竟遠在燕雙清之上，當即便施展出輕功，飄來飄去，長劍不與他相交。靈臺道人想起武當弟子慘死，手下竟是一點也不容情，不管秦紅雲如何躲避，他的劍光一直籠罩在他周身要穴之上，只要他稍有疏忽便有性命之憂。

秦慕天看得直皺眉頭，心想：靈臺道長在劍法上侵淫的年數，比雲兒年紀還要大，這番惡戰只怕要吃虧！他這樣一想，登時穩不住了，隨即他身子猛地掠起，直如老鷹抓小雞般向那七名武當弟子抓去，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秦慕天點住了穴道。

秦慕天見靈臺道人兀自不肯放過秦紅雲，而且劍招越來越兇惡，竟然全是一招斃命的招數，不禁怒道：“靈臺老道，住手！”

靈臺道人恐他再下殺手，連忙停手，縱身躍到秦慕天左近，喝道：“姓秦的，有事衝我來，別欺負小輩！”

“嘿！”秦慕天看向秦紅雲，見他身上已有多處劍傷，怒極反笑道，“你弟子是小輩，我兒子就不是？”他心中隱隱升起一股悔意，千不該萬不該，帶著秦紅雲走那些偏僻的小路，消耗了他的體力，否則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受傷。

靈臺道人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秦慕天見了，臉色也緩和了一些，道：“你放心，秦某絕不會傷害他們。”

靈臺道人鬆了口氣，忽覺身後一股殺氣逼來，本能地上前一步，然後揮劍轉身，只聽“鏘”地一聲，兩把寶劍便撞在了一起，濺起幾點火花。靈臺道人看清那人，心中大駭，暗道：這才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的功力怎麼增加這麼多？

原來，秦紅雲被他所傷，心有不平，暗自施展出絕技“神隱分身”，欲與他再分高下。秦慕天見他雙眼隱隱有些發紅，心中微微一驚，喝道：“雲兒，住手！”

他喝聲未落，真武殿中忽然傳出一陣琴聲，只聽那琴聲淙淙，便如泉石相擊發出的聲音一般，頗為動聽，驀然間，那琴聲又激昂起來，令人聽來如同三伏天的烈日照在心裡，所有的陰暗都被驅趕了般舒暢。

這琴聲響起，秦紅雲眼中的血色竟退下不少，秦慕天見了，忙在腰間摸索，隨即竟取出一隻綠色的玉簫，然後把它放在唇邊吹了起來，只聽其聲悠揚婉轉，哀而不傷，竟與那琴聲相輔相成，奏出一曲天籟之音。

過了片刻，秦紅雲眼神再次清明，整個人彷彿脫力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隨即那琴聲也戛然而止，然後一位精神矍鑠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只見他打扮和靈臺道人類似，卻多了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他衝著秦慕天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