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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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西斯，我們一起共事了那麼久！”摩斯悲哀道。

“不，摩斯。”西斯說，“天下如果有最不該相信的人，那就是你了。”

摩斯跪在地上，向前蹭著來到西斯面前，眼淚汪汪的看著西斯說：“我向你保證，我對天發誓我會把你的親人當成我的親人，我絕對會的，因為...”

說到這裡，摩斯乍然起身，以極快的手法去奪西斯的手槍，然而說時遲那時快，西斯以更快的速度扣動了扳機。

一個試圖奪槍的人果然是出其不意，但又怎能快過一個有所防備的人呢？

摩斯以為那是機會，以為西斯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但那都只是他以為的而已。

西斯，根本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愚蠢。

看著摩斯砰然倒地，西斯深吸了一口氣，眼前的摩斯用空洞的眼神望著天花板，或許一個死人已不能用‘望’來形容那個眼神了。

“你還是死了，摩斯。”西斯說，“結束了，從一開始，結局就該怎樣，沒有技術的你，憑藉什麼和我平起平坐？這是我一直懷疑的，這是...不公平的，只有我，才配得到器重。”

摩斯當然沒有回話，因為死人是不能回話的。

西斯拖動著摩斯的屍體，將其拖到角落並把他睜著的眼睛以掌撫之，使其閉合，這是一個無意義的舉動，西斯本身也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樣做。

一個死人，一具屍體，又有什麼值得去擺弄呢？

西斯不得其解，他成功的自己欺騙了自己。

因為他只是不想在控制室中看到摩斯的屍體，他不想看到，甚至是害怕看到。

但這些，他本身並不願意承認，只有弱者才會承認自己害怕某項事物，西斯是如此認為的。

他自然不認為自己是弱者，他始終認為，即便自己的身體是弱小的，但心靈是強大的。

摩斯的屍體躺在角落裡，由於桌子的阻擋，此刻西斯只能看到摩斯躺在地上露出的雙腳。

他忍不住走了過去，想把這雙腳再挪一下，以便讓自己站在控制檯前眼睛餘光不會再看到摩斯，而這時，他看到摩斯的眼睛是睜著的。

“嗯？”西斯皺了一下眉頭，這顯然有些不對勁，他對於死去的摩斯眼睛的睜閉記得很清楚，因為他之前刻意的把摩斯的眼睛用手合上了。

可現在，離奇的是摩斯不但沒有閉著眼睛，還睜著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沒錯，西斯就有這種感覺，摩斯那睜著的雙眼是在看著他。

“我記錯了。”西斯喃喃說，“我並沒有合上他的雙眼，僅此而已。”

重複著這話，西斯走上前去，再次的把摩斯的眼睛合上。

當他回到控制檯，看著熒屏中決戰著的埃裡克與吞星時，他眼角的餘光再次瞄到了摩斯的雙腳。

“該死，光被那睜著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我竟然忘記我的初衷是掩蓋他的腳！”西斯咒罵了一句，心中暗罵自己忘事，他走過去試圖遮住摩斯的腳，卻又看到摩斯那睜著的雙眼。

西斯笑了笑道：“見了鬼了，真是見了鬼了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掏出一把小刀，上前就把摩斯的兩顆眼珠挖了出來，用刀身切成細片，而後起身猛地踩了兩下，踩到碎成一灘水。

“西斯，你在害怕嗎？”

西斯的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他連忙回身，看到了摩斯。

“摩斯？你不是死了嗎！”西斯大驚，連忙向那屍體看去，屍體仍然在那。

“我是死了，但我並不甘心，所以我還有‘鬼魂’。”摩斯笑道，“你沒想到吧？是的，我也沒想到，死亡並不是結束。”

“你活著的時候被我殺死了，變成魂我就會怕你嗎？”西斯冷聲道，“活人我都不怕，何況死人，我知道的，你他嗎不過是我腦海中的一陣電波而已，你並不存在，你只是我的幻覺。”

“那麼，你為什麼要與你的幻覺對話呢？你明知道我是你的幻覺的話，為什麼不置之不理呢？”摩斯問，“你是不是害怕，我並不是幻覺，而是真正的，取你性命的鬼魂。”

“我什麼都不怕，如果你是鬼魂的話，殺了我試試。”西斯說，“我知道的，你只是個電波，你最多嚇唬嚇唬我，你沒有實力，無法對我動手。”

“不，我可以。”摩斯說，“你相信嗎？”

“我已經很明確的說過，你只是個電波。”西斯說。

“你相信嗎？”摩斯重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