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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上就勢借了東風,助推了十倍百倍的狠勁兒罷了,正中我下懷的是他那性子,就算不是他所為他也懶得解釋,誰教他本就是為了時時引起你那禍水父親的注意才總是無端生事的呢?你們白家枉沾了個‘白’姓,卻又哪裡清白了?你祖父當家時使了各種詭計處處為難我黎家,你父親當家時不過憑著一張臉又事事壓我黎家一頭,讓我黎家嚐盡了這世間不公,你大哥當家時更是百般打壓我黎家,還專程上門故意氣死我老父!你呢——你當家時又仗著個小賤婢幾次三番投機取巧地折辱我黎家!此仇此恨,今日雖如此償報也難消我黎家所受不平的萬中之一!白沐曇,別以為這樣就完了——你白府在藿城呼風喚雨當了近百年的地頭蛇,如今一朝從雲端落入塵埃,就等著享受那些一直被你們欺壓之人痛打落水狗的滋味兒罷!哈哈哈!可惜,可惜!可惜白沐雲死得早了些,沒有親眼看見這一刻,實在是便宜了他!”
乍一聽聞黎清雨這最後一句,白二少爺瞳孔不由驟然一縮,卻是沒有言語,只轉回頭去垂眸沉思,半晌方抬起眼來,淡淡的眼風掃向黎清雨,唇角微彎,慢條斯理地道:“他若不‘死’,如何能誘出你這隻背後黑手來?而你直到他‘死’才敢冒出頭來叫囂,可見也不過是色厲內荏的跳樑小醜罷了。你與他,差的不僅僅是智計,論膽色,論魄力,甚至論狠辣,你都遠不及其萬一,你之失敗並非註定,而是一定。”
黎清雨陰毒笑起:“眼下的你也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利了,想看我的失敗?我還真怕你撐不到那個時候……不過倒也不好說準,憑你這副麵皮,怕是有多得是的豪門寡婦等著包養,相信你今後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差……”
話方至此,就見廳門外跑進個衙役來,向著上首的任欽差稟道:“大人,廳門外有一夥人想要進來,為首的那個自稱是白府的大少爺,請大人示下。”
乍聽“白府大少爺”幾字,其他人倒還沒什麼,只衛氏和黎清雨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未及反應,任欽差那裡已經發話叫人進來,反正審案已經結束,白府正式垮臺,讓他們一家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聚在一起相互安慰一下也算是比較人性化的安排了。
門口一陣腳步響,眾人下意識地循聲望過去,見白大少爺身著一襲烈火般透紅的敞袖寬裾長衫大步邁進來,那刺目的紅張揚又霸道地闖進每個人的瞳孔,蟄得人幾乎難以直視,一頭黑髮披散著,只在腦後系一根絛子,劍眉星目,挺拔俊朗。在他身後,一個生著大大眼睛、白白面板、天生一張笑顏的俏麗丫頭穿了丁香色的衣裙,腳步輕盈神色泰然地亦步亦趨,再之後則是一眾綠院的丫頭小廝,個個精神抖擻昂首挺胸地簇擁著他們的主子而來,這夥人並不比堂上站的侍衛衙役多,可侍衛衙役們的氣勢卻硬是讓這夥人壓下去了半頭,整個堂內原本以任欽差馬首是瞻的氣氛驟然一變,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齊齊集中在了此刻已立至大堂正中央的那個紅衣男子的身上。
白大少爺不卑不亢地先向任欽差行過禮,而後便轉身望向了已癱坐在了椅子里正拿著帕子抹淚的白老太太臉上,似笑非笑地開口:“祖母,白府家業就要毀了,你心不心疼?”
白老太太抬起朦朧淚眼,顫著聲道:“雲兒……祖母當然心疼……那是你先祖幾代人的心血啊……”
“聽說若我們付不起罰金,所有人都得進大牢,是不是?”白大少爺卻依舊笑問,“聽說一進去至少要三年,以祖父祖母這樣的身子骨這怕在裡頭熬不過三個月,又聽說男牢裡的犯人最喜歡我二叔和小曇小凨這樣細皮嫩肉的新囚……嘖嘖,只怕他們連三十天都熬不過去,祖母,你心不心疼?”
白老太太哭起來:“雲兒,莫要再說了!快求你爹爹想辦法保住咱們一家老小……”
“我爹爹能有什麼辦法?”白大少爺笑著瞥了那廂仍跪在地上的白大老爺一眼,忽地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來,卻是個印章,向著白老太太一晃,“爹爹已經將白府府印給了我,現在,此刻,我,白府嫡長孫白沐雲,才是白府真正的當家人!”
一言既出,舉座皆驚,衛氏更是在地上癱成了一灘軟泥,白二少爺不動聲色地扯住欲上前理論的白三少爺,白老太爺和白老太太則齊齊驚得目瞪口呆,白老太爺轉頭質問跪在那裡的白大老爺:“梅衣!這是怎麼回事?!雲兒瘋病未愈,你怎能——”
“祖父,”白大少爺打斷白老太爺的話,聲音漸冷,“眼下這堂上不僅僅只有白府自家人,還有外人和下人,您這是打算讓我爹當著這些人的面跪到幾時?”
“你——雲兒——”白老太爺被白大少爺尖銳的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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