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猜中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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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稚嫩貌美的小婦人忙忙碌碌，薄軟的衣料順滑親膚，婀娜身段讓人眼饞，一眼望去，迷了心志。

神容俊秀的男人跨坐馬上，如同傻了一般望著她。

“大郎，你看什麼呢？”

程母挑簾相望，見兒子眸光痴醉，望著不遠處的擺攤女人，仔細一看，驚了一跳。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她自知這些年待沉魚苛刻，未料一個三餐尚且不能果腹的女娃竟如吃了仙果般出落的鮮嫩貌美，令兒子五迷三道，神魂顛倒，村中男兒無不垂涎。

程大郎吞動喉頭，翻身下馬，行至馬車前。

“娘，您且在此等候片刻，孩兒去去就回。”

“你是我兒子，我還能不知你心裡想什麼？人家現在成雙入對，你過去並不合適，聽娘一句勸，你如今鯉魚躍龍門，已經是有出息的人了，京城裡千金貴女多不勝數，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程母面色陰沉，苦口婆心。

“娘，沉魚心地善良，溫柔賢淑，你明知孩兒矢志要娶她，還將她嫁給那個莽漢子。這一去山高路遠，從此再也不會回來，我只是過去與她道別，難道，這也不行？”

故土難離，他捨不得好山好水，更捨不得人。

程大郎嗓音低沉，眸中釀起傷風悲月，驟雨疾風，忍得渾身震顫。

“不行！”

程母斬釘截鐵，說一不二。

“你自幼讀書，滿腹經綸，總不該被一時悲痛矇蔽了雙眼，紅顏禍水，她這樣的女人咱們生受不住，招惹不起，走吧。”

她垂首咳嗽幾聲，心頭緊繃，攥在手裡的帕子潮乎乎的。

程大郎咬牙上馬，依依不捨的望了一眼，攥住韁繩策馬而去。

一路舟車勞頓，他將一家人安頓下來，沐浴更衣後立即前去丞相府，拜謁恩師。

孟丞相未在府中，管家將他引著書房前等候，程大郎不敢左右觀望，撩袍跪在門外，一幅美人圖赫然入目。

“這，這位是？”

他愕然驚愣，瞳仁緊縮，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了。

畫中人生的傾國之姿，驚世之貌，若不是同表妹沉魚容貌相似，還以為是天上的神仙呢。

“這位是府上的女主人。”

管家深嘆一聲，跪在地上的男人渾身哆嗦，冷沁透骨。

“程大人，您見過？”

“不，不曾見過。”

程大郎搖首，都是爹孃所生的血肉之軀，他不相信這世上有容貌無二之人。

他神色恍惚，隱約覺得沉魚不僅像極了丞相夫人，那眉眼，那股子淡然氣度像極了孟丞相。

“想來是從未見過的，我們家女主子乃是齊國長公主，天底下頭一號的美人，生逢亂世，早已下落不明瞭，那時候你還年幼呢。”

“原來如此。”

他滿頭大汗，如跋涉了幾里山路，僵硬的跪在那裡，耳邊嗡嗡作響。

相爺與夫人定然情深似海，她已失蹤多年，他依舊尋著等著，沒有再娶其他女人。

沉魚已經嫁與山裡漢子為妻，若真認祖歸宗，於他有害無利。

孟丞相自皇宮歸來，程大郎篤定主意，關於沉魚的身世，隻字未提，請安後便匆匆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