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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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呆了很久,才道:“是的。我想你說的對。”
而後他轉過身,熱淚潸潸而下。
他有種確鑿無疑的感覺。他愛的那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又已經消失了。消失得如此徹底、不可挽回。他不知又要經歷多久,才能重新找到那個人。
雲劍睜開眼睛時,則看見蔚藍的天空。
北胡的天空也很藍,但不是冬季。冬季他們的天空冷冽得叫人無法抬眼去看。
中原的天空即使在冬季也溫和的多,但顏色混濁些。可能是中原人燒了太多的秸杆與煤。雲劍不得不說,中原的空氣,比北胡是更刺鼻些的。剛從關外回中原時,尤其明顯。
而他眼前的這片天空藍得像是水汪汪剛從畫上的大海里舀出來似的,並且緩緩的移動。
雲劍試著抬了抬手,動不了。他被綁著。
身子有節奏的顛簸。耳邊有牲畜的腳步聲,還有時斷時續的鈴鐺聲。他應該是被綁在某種畜力拉動的車上,且無篷無蓋。
雲劍一言不發,裝作自己未曾醒來,繼續用心的聽。他希望儘可能的收集資訊。
很可能他落在敵人的手裡。如果發現他醒來了,敵人會提高警惕的。他可不想這樣。
他聽到很低微的哼唱聲,低得似一隻蜜蜂午後在花心裡盤恆。這聲音非常熟悉。會是那個人嗎?
有一隻手落在他手上。觸感很綿柔。綿柔得似中原暮春千丈嫋嫋的遊絲。見鬼,千萬不要是那個人!
一團香暖的氣息吹在他臉上,一個忍著笑的聲音:“冤家,睜眼罷!我知道你醒了。”
雲劍長嘆一口氣,睜開眼來。蝶笑花的豔容映入他的眼簾。
蝶笑花看起來很好,沒有經受任何折磨;他很自由,沒有任何羈絆;他臉上帶著笑,是那種絕對愉快的笑容,大概沒有云劍班師回朝、或者七王爺從前偷香得逞的笑容那麼大,但是考慮到蝶笑花跟雲劍與七王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這種笑容在蝶笑花臉上,應該已經是最高階別的了。
雲劍又長長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好像要把胸膛裡的氣全都透出來似的。
然後他就再也不出聲了。
蝶笑花躺在雲劍身邊,跟他並肩,仰面望著天,用一隻手遮住眼睛。陽光真是太烈了,連他這樣長的眼睫毛都不足以遮蔭。畢竟他的眼睫毛太清纖。
他對雲劍道:“你不想問我什麼嗎?”
“好吧。”雲劍勉為其難道,“你為什麼把我劫到這兒來?”
一開口就咬定了是蝶笑花劫的他。
因雲劍想不到第二種可能。他也不想浪費時間在與蝶笑花進行事實確認上。
蝶笑花確實沒有反對。
“因為,”他向雲劍轉過身,讓臉在影子裡,這樣就不用費力抬手遮陰了,“你看,我從來沒有習慣過我們大戎的陽光。”
“什麼?”
“不不,我是說,我劫你,因為宛留不讓我接近你,保護得你那麼緊,我生氣了。這一路陽光照得我討厭。”蝶笑花露齒而笑。
其實他的犬齒比較尖。雲劍第一次發現。有點像雲柯。
“宛留怎麼樣了?”雲劍問。
“這個問題啊……”蝶笑花眨了眨眼睛。
“怎麼。”
“沒什麼,只是我在想。”蝶笑花一隻手掌託在臉頰下,清白無辜的道,“你會先問什麼呢?‘宛留怎麼樣了?’‘你是西戎人?’結果你問了宛留。她比西戎重要?”
“我知道你是西戎人了。”雲劍道。
到這地步,已經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了。他因此沒有費力氣先問這個。
夫子當年見馬廄起火,先問傷人乎?不問馬。那是夫子仁愛。雲劍沒有夫子那麼仁愛,但在另一個問題已經昭然若揭、而宛留的命運懸而未決的時候,先問一聲宛留,還是他的必然選擇。
“放心,”蝶笑花道,“宛留姑娘很好。”
“你要扣著她當人質威脅我?”雲劍問。
這一次,蝶笑花就笑而不答了。
益侈環視著奢麗的宮殿
他是這一代的戎王,住在歷代相傳的宮殿裡。
這宮殿,簡直可以說是金銀堆出來的。
戎人愛金銀。外人會覺得戎人像守財奴一樣,拼命把金銀往自己懷裡扒。他們幾乎不知道戎人回到西戎之後,慷慨的把金銀都往戎王的宮殿裡傾倒。他們相信這會鋪成他們死後上天的階梯。
確切的說,他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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