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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因為沒有一個人單獨到過大城中來玩,一時不察著了個道罷了,樂湮其實並不十分擔心。只怪當年的農村人太好騙,才讓自己這回掉以輕心了。

樂湮一拍腦袋,暗暗告訴自己:記住,你是一個有頭腦的姑娘,不能幹些沒腦子的事。但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又開始在想著了:雪糕怎麼還沒來呢?他是不是有事耽擱了,還是,乾脆不要我了?不……不能吧,他可不能這麼沒有良心道義……

她向來樂天,不過碰上姬君漓的事,總是思前憂後、瞻前顧後、鞍前馬後、前前後後……算了,就當供著衣食父母好了。

他本來也就是她的衣食父母。

……

許三拿著一袋錢正興沖沖地自賭坊裡出來,一不留神腳下蹬了塊石頭,“刺溜”一聲滑了老幾步,摔了個四仰八叉。

過往的行人詫異地瞄了他幾眼,卻也見怪不怪地各自走著自己的路,許三迅速起身,將自己的衣冠拾掇了番,張口就嗷嗷直叫:“那個不長眼的,敢暗害老子?”

嚎了老半天也沒個人理,許三自覺無趣,撇了嘴,整頓了衣襟便欲離去,豈踅入巷道里沒走幾步,突然耳根一陣劇烈的刺痛,許三以為是一隻肥大的蚊子,張手要拍,豈知猛地眼前一花,一隻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直衝過來,尖利的嘴衝著他的臉一陣啄……

“哎呀,哎呀我不敢了,大爺,您是我大爺,高抬貴手,哎喲……”許三疼得一痛捂臉,屁股卻被啄了一下,登時跌倒在地,摔了個鼻孔朝天。

他惱恨地照著青石地來了兩掌,一起身,對面孤煙一縷中,徐徐行來一個玉白色衣衫的男子,風華高不可攀,神色冰冷漠寒,一雙冷峻的星目死盯著他。那男子的右肩上立著一隻誰也沒見過的怪鳥,剛才啄他的,想必就是這隻雜毛。

不是妖魔鬼怪。許三來了自信,登時腰板子一插,趾高氣昂地說道:“哪裡來的小癟三,不知道爺是道兒上的,你敢得罪我……哼哼,哼哼,哼哼……”姬君漓的臉色越來越沉,許三被他盯得越來越心虛,聲音越來越低。

姬君漓仍是冷眼瞧他,“她在哪?”

許三的身上有他留在樂湮身上的一根羽毛,那是溯時的東西,他本以為那個笨丫頭跟不丟的,卻不想竟被人拐賣了。

“舞……月……月月坊。”許三被溯時的一張利嘴啄怕了,在姬君漓的冷煞威壓之下,哪還有不招供的?左右錢財已經得了,他急著找人,對頭也不是自己。

姬君漓果然沒再理他,冷哼了一聲便往外走,待出了巷子口,溯時歡快地暗忖:主人我厲害吧,還是我的羽毛有用。

主人腳步微頓,瞥了眼內心氾濫喋喋不休的傲嬌鳥,淡淡地嘲諷了他一句:“二十一世紀的變異雜毛,傻得像個狍子,我當初為什麼偏就看中了你?”

二十一世紀的變異雜毛……

主人,說好了不揭老底的好吧,主人!主人!你不講誠信,你自己說過不取笑我的!!哦,上帝,我為什麼有一個這麼無良的主人,*!*!

姬君漓不撇頭了,“住嘴!”

……好的。

那麼姬君漓去舞月坊究竟有沒有找到某個搗蛋的丫頭片子呢?答案是,沒有。

……

“少爺,到了。”

“恩。”少年跳下車,一柄長劍懸於腰間,順著勢頭晃了晃,他笑笑,取下劍來,就著車轅一敲。

這車雖然華麗,但轅木交界處總有灰塵碎屑,登時散落下來,樂湮被嗆得發暈,急急地用一隻手攀住馬車底下的一根橫木,另一隻手緊緊捂住了口鼻。

少年彎了唇,笑眯眯地盯著分明空蕩蕩的馬車,“不下來?”

他一伸手,又是狠狠地一敲!

這內力其實強勁得很,樂湮被震得虎口發麻,登時自車底下掉了下來,“哎呀!”

小姑娘鼻子都摔塌了,她揉著小蠻腰自車底下慢吞吞地爬了出來,一面揉一面嘀咕:“哪家的混賬小子敢惹姑奶奶我。”

視線一時空曠無比,這輛馬車正停在人家府門口,幾個閽人,一名車伕,都恭謹地立在一旁,倚著車架的少年,一襲紫棠色刻著祥雲絲的勁裝,髮簪金冠,面如羊脂,五官無一不是出挑如畫,俊逸非凡,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這個“不速之客”。

這個少年生得很是俊朗,以至於樂湮看痴傻了片刻,但當然,已經見過絕色的樂湮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鄉巴佬了,她很快地收回了冒著紅心泡泡的目光,立時羞答答的,怯懦懦的,將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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