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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很簡單,就一個字:詐。
她根本便沒派人去搜姜嫣的屋子。
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委實來不及佈置這些人手,也沒辦法從沁竹院裡將姜嫣等人清出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此事最薄弱的一個環節,亦是任氏最大的一處軟肋,給予致使一擊,這便是王宗。
在這個家裡,凡事只要一牽涉到王宗或王安,任氏必然方寸盡失。
說來也是僥天之倖。
好巧不巧的,那王宗的玉佩就在傅珺手上,為她增加了幾分勝算。而沈媽媽她們則是趁著退出去的時機,巧妙地將蟾月樓給圍了起來。同時傅珺還派人看住了沁竹院,攔下了想要出門的姜嫣,不讓她有機會往錦暉堂或任氏這裡遞訊息。
總算這口袋的兩頭都扎得緊,而任氏又是關心則亂。這才讓傅珺有了使這一招“兵不厭詐”的機會。
她一面想著,一面便又看了任氏一眼。卻見對方再也不復方才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而是垂著頭、壓著肩,整個人看上去似是矮了一截。
見此情景,傅珺便知任氏已經被拿完全捏住了,便看了許娘子一眼。
許娘子便微微點了點頭,恭聲道:“大舅太太請勿憂心。那小丫頭說那玉佩是混在一堆雜物中放在箱子裡了。那箱中並無甚貴重之物,箱子上頭還積了一層灰,想是嫣姑娘從不開啟看的。請您安心,只要一有機會。我會立刻派人將玉佩找回來。”
任氏表情木然地聽著許娘子的話。
王宗是任氏後半輩子的依靠。她賭不起,更輸不起。此刻的她除了服軟再無他法。
這般想著,任氏便抬起了頭,臉上勉強撐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又拿出絹子來按住眼角。微有些哽咽地道:“四丫頭。今日之事原系大舅母之錯,不與你大表哥相干。還望你看著你大表哥素常待你不薄的份上,小心行事。莫要虧了你大表哥才是。”
她說話的聲音低而柔,在傅珺的耳邊只轉了半圈,便即沒了聲息。而任氏的表情則更是萎弱,直似馬上便要昏倒一般。
傅珺微微一笑,柔聲道:“大舅母放心,甥女定會將此事處理妥當的。”說到這裡,她又轉過話鋒細聲細語地道:“那嫣姐姐那裡下剩的事情,還要煩著大舅母出面了。”
任氏此時已無分毫鬥志,低低地應了一句“我會好好處置的”,便再無別話了。
傅珺看了看任氏,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那樣東西也好拿出來了。於是便柔聲道:“我也知道,大舅母想要應對沁竹院兒只怕是有些難的。所以呢,我這裡再給大舅母一樣東西,有了這樣東西,那沁竹院兒裡的人用不了多久,便不會再來礙您的眼了。”
說到這裡,傅珺便從袖中取出一頁紙來,從桌面上推至任氏手邊,漫不經心地道:“這是姜家祖宅那邊的訊息,我前些日子才打聽到的,便予了大舅母吧。據說,那姜家極重禮制,當年是想要姜太太去家廟裡修行的,可誰想……”
傅珺的話還沒說完,任氏已經猛地抬起頭來,眼中寫滿了震驚。
她先是看了傅珺一眼,復又將視線轉向桌上的紙,隨後顫抖著兩手捧起那頁紙,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便立刻亮了起來。
這紙上不僅詳細寫下了姜氏家族的情況,還將小宋氏當年從姜氏族中不告而別,等同於出逃的經過也寫了下來。
那姜家雖不是什麼大族,卻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猶重禮教規矩。自小宋氏的夫君姜大人過身之後,其先夫人所出子女厭惡小宋氏的為人,便將小宋氏母女三個皆送回了祖宅,由族長親自允准了小宋氏要在家廟裡修行。
小宋氏哪裡忍得了這般清苦的日子?當下便尋了個空兒偷偷地跑了,還將兩個女兒也帶了出來,輾轉了一路方才投奔到了宋夫人這裡,謊稱是被家裡人趕出來的,以此博得了宋夫人的同情,便在知府大院兒安頓了下來。
那姜氏族人倒是有心要找的,只可惜族中人丁稀薄,且亦無甚錢財,竟是有心無力,倒是叫小宋氏跟著宋夫人過了好些年舒服的日子。
捏著手裡的這一頁紙,任氏只覺得底氣陡生,渾然便有一種捏住了小宋氏命門的感覺。
這才真是一勞永逸的好法子。有了這上頭的東西,再加上姜氏族人,何愁小宋氏不除?
任氏連方才的憂慮也幾乎忘了,簡直就要笑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紙收進袖中,再抬眼看向風傅珺時,那眸子裡不僅有淡淡的喜意,更有一絲連她自己亦未察覺的敬畏。
她第一次沒有用長輩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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