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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粵海出來,我對林林說:“你陪我去醫院看你媽媽,好不好?”
林林望了我好一陣子,終於點頭,“好!”
路上,林林說:“小蘭,你連我媽媽都感動了,真是不容易!”
我說:“有緣這輩子才能遇見,善待他人會使自己更快樂,我們為什麼不去做呢?!”
林林撫摸著我的頭髮,說:“我會努力,我想讓你更快樂!”
“林林,”我曾答應過他母親不把病情告訴他,可是現在,我要告訴他,以免林林日後會悔恨,“我想告訴你,關於你母親的病情。”
“你說。”林林一點也沒覺察有什麼不妥。
“你母親她其實患的不是胃病,是胃癌,晚期胃癌。”我說出這話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原來有秘密壓在心裡,那種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林林愣了一下,“胃癌?”
我點點頭,“對,胃癌。”
麵包車“嚓”的一下猛然停住了,林林盯著我的眼睛,當他確認我很認真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好在這時候路上沒有其它的車輛跟著,要不一定會追尾的。
林林伸手用力擦了一下自己的臉,眼睛從剛才的明亮轉為憂傷,我也很替他難過。
當車子再次啟動後,我感覺麵包車是在飛速前進……
到了醫院,林林推著我,腳步生風一樣進了電梯,來到住院部的八樓,直徑去到病房。
她母親不在病房,病床是空的。林林急忙跑去問護士,“801床的病人去了哪裡?”
護士回答:“哦,她剛離開一會,可能是下去院子裡散步去了。”
林林又推著我,急匆匆地乘電梯下到一樓。
住院部的後面有一個很大的院子,穿過走廊,來到有噴水池的地方,我看到了在一張長椅子上,林林的母親正在哂著太陽,神情很悠閒。
“媽媽。”林林叫了一聲。
他母親回過頭來,驚奇地望著我們,“小蘭來了?”
“阿姨,見好些了沒有?”我問。
“好多了。”她說話的時候顯得很有精神。
“媽媽,你就不要隱瞞我了,我都知道了。”林林在他母親身旁的長椅子坐了下來。
她側臉望了我一眼。
“阿姨,林林有權知道的。”我並不在乎他母親的責備。
她故作輕鬆地說:“沒事,你們沒見到我好著嗎?”
她的頭戴著假髮,是化療後的結果。她的臉色在太陽底下也顯得有些蒼白。
林林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媽媽,對不起!”
她的神情一顫,嘴巴動了一下,想說話卻又沒說。
“是我沒有好好照顧您,我真是不孝!”林林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伸出手去,有點顫抖地摸著林林的頭,很久,才說:“兒子,是媽媽對不住你,媽媽太好強了!”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我以為錢能給你帶來快樂,我錯了,錯得很離譜。”
她的手從林林的頭移到了臉上,“我沒有好好地陪伴你成長,你恨我是應該的,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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