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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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神思恍惚地坐在那兒,竟然沒有察覺,宗介洲冷眼旁觀,不由暗暗搖頭,他咳嗽一聲,趙德昭慢慢轉過頭來,有些難以啟齒地道:“老師,鄧姑娘她……她要見本王,本王…。。。”
宗介洲冷聲道:“王爺,你忘了剛剛才說過的話了?社稷江山與一女子,孰輕孰重?這還要為師教你麼?”
趙德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囁囁不能作答。
宗介洲走過去,推開窗子,往岸上遠遠眺望一番,略一思忖,回身說道:“王爺,她是犯官之女,這船上盡多各方的耳日,王爺絕對不可以再與她相見,為師便往岸上一行,去見見鄧姑娘。巴。
趙德昭緊張地道:“不知老師要與鄧姑娘說些甚麼?”
宗介洲冷哼道:“為師還不知她來意,王爺緊張甚麼?王爺儘管放心,為師不會難為她的。”
宗介洲無奈地道:“如此,有勞老師了。”
趙德昭走到視窗,看著宗介洲步下舷梯登上小舟,日光再緩緩移到岸上那依稀的人影兒,不由黯,然低語:“這皇室貴胄、這王駕千歲,看來風光無限,可是真就比那尋常百姓快活麼?”
環顧四周,花團錦簇,岸上船上,警衛森嚴,看在人眼中威嚴無比,身在其中的他,卻似置身於一個無力掙脫的樊籬牢籠,不知不覺間,他的眸中已滿落淚光,目光那個欲待一見卻身不由己的倩影也變得朦朧難明瞭。鄧祖揚擱下筆,將自己寫就的長長一篇奏表仔仔細細地讀起來,唯恐言語之中有什麼漏洞再被人抓住什麼痛腳,他字斟句酌地看了幾遍,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士為知己者死,何況他已必死,用這必死之軀最後為恩相做點事情吧,就算是他酬報了恩相的栽培之恩。
在這份自供奏表中,他供述自己因任縣令期間政績斐然,受到官家賞識朝廷重用,得以升遷為泗洲知府,之後如何得志意滿,如何貪圖享受,被當地糧紳重利賄買,從此墮落沉淪,沆瀣一氣,又多方矯飾,欺瞞朝廷。博取好名聲。
在他的供述中,他對自家親眷所為不再是懵然無知的昏饋庸官,而是一個始作俑者。一切所為,都是他升任泗洲知府之後貪逸享受,為奸商引誘所致。其中關鍵時,在遷升泗洲府之前,他是清白的,是卓有政績的,遷升泗洲知府後,也不是做官的能力不足,西…是他受奸商引誘,這才縱容親眷與其沆瀣一氣。鄧祖揚相信了慕容求醉的話,大包大攬地承擔了全部罪名,只希望此案到此終結,不要被有心人利用,繼續擴大打擊面,直至對他恩重如山的趙相爺也受到牽連。至於自己,死已是必死了,為了報答恩相又可惜此身?
“更何況,一個昏官,似乎比貪官的評價還要不堪,我這個昏官對朝廷無益、對恩相無益,對泗洲百姓有害無益,如今不如背一個貪官的名聲,為恩相做一點有益的事情,呵呵……呵呵……”想到這裡,鄧祖揚自嘲地笑了起來。
“見過楊院使。
“嗯,你們暫且退下,本官要見見鄧知府,有些話要對他說。
“是!”
一聽門外聲音,鄧祖揚連忙將奏表捲起藏入袖中,門應聲開啟,楊浩走了進來……
小船兒載著宗介洲和鄧秀兒緩緩駛向官船,搖楮聲一下下揚起水波“嘩嘩”的水聲恰似鄧秀兒此刻的心境,無助、混亂,一片茫然。
“老夫無上船去,然後會安排人帶你去見令尊一面。”
宗介洲轉過身,肅然說道:“鄧妊娘,人犯的家眷,很少有人會有你這樣的優遇,老夫是念你一片孝心,心生憐憫,這才答允了你,但是……這也是老夫能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魏王喜歡你,相信你也心知肚明,但是以魏王的身份地位,許多事他是不能去做,哪怕沾惹一點對他都是大大不利。希望你不要倚仗魏王對你的些許憐愛,再去為難他。否則,一旦對魏王的清譽有礙……,哼!你記得了麼?”
鄧秀兒含羞忍辱地聽著他的教“只是低低地應了聲是。
在岸上,宗介洲一番義正辭嚴聲色俱厲的訓斥,已經徹底打消了她的妄念,她知道,如今魏王也是有心無力,此路不通了,再也沒有人能對她的父親伸出提手。她苦苦哀求,又答應宗介洲從此以後再不去求魏王幫忙,這才換來宗介洲一個承諾:讓她再見父親一面。
小船兒到了官船下面,舷梯放下,宗介洲先行上去,鄧秀兒未得指示,只得在小船上等候。知徒莫若師,魏王趙德昭見鄧秀兒隨著宗介洲一同回來,果然又驚又喜地奔出船艙相迎,結果不見秀兒姑娘的模樣,卻被先行上船的宗介洲又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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