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第171話 記住與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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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6修】

從百花閣跟著出來的一路，姬修齊整個人都亢奮非常，一度讓天歌懷疑他聽錯了自己先前所說的話。

“你確定要親自去嗎？外面如今可不太平。”

臨出門的時候，天歌忍不住再次叮囑，希望姬修齊好生考慮。

“哎呀你就放心吧，有風來雲騰他們兩個在，還有什麼可怕的？”

姬修齊揮了揮手，率先往馬車上行去，“小爺的命金貴著呢，若是沒有保命的把握，也不會湊這個熱鬧。只是到你表功的時候，莫忘了提小爺一嘴就是。”

天歌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叮囑了身後的風來雲騰二人不可離開姬修齊左右之後，這才上了馬車。

姬修齊此刻內心激動難耐。

老爺子總說風險與機遇，如今他終於等來了自己的機遇。

姬家本是前朝首富。

當初新朝初立百廢待興，對於魏帝的篡位，朝中聲音不一，然而就在此際，老爺子卻率先向新帝投誠。

那時候，儘管魏周代林齊不過是一夜的功夫，但是這場改朝換代的餘波卻席捲了整個大周。因反對魏帝，大齊許多州府造成地方兵亂與流民。

地方動亂加上大金趁火打劫，使得大周內憂外患。

值此之際，姬老爺子的出現無異於一口甘泉，成為魏帝在焦渴的經濟上的絕對仰仗。

軍需也好，鎮壓地方反臣之後對百姓的安撫也罷，姬家流水般的砸出銀子，卻一句怨言也無。

隨著朝局的穩定，姬家亦穩定著自己的位置。

有了這樣的淵源，後來的事情自不必再多說。

內外平定之後，曾經暗中將銀錢留出以供地方興兵，或是藉機發國難財亂抬物價的商人，皆被牽連查處連根拔起，資財全部充歸在大齊時早已虧空的國庫。

唯有在前朝時便傲然挺立的姬家依舊雄風不倒，甚至比之大齊時更加風光。

不止如此，上都姬家隆昌錢莊的總鋪匾額，也是魏帝親筆題的字，甚至於每一年的宮宴，也有姬家一席之地。

士農工商的分化，在姬家這裡好似徹底不再管用。

“齊兒，祖父告訴你，但凡生意人，不管這生意做的多大，都要時刻保持對時局的警惕和敏銳。”

“討好的官員可能會落馬，打點過的的關節脈絡也有可能斷截堵塞，甚至是皇帝，也有可能輪著做。但做到了這一點，就可保祖業延續不迭。”

“自古以來，真正的商者，都不會只關注生意上這一頭。經營生意的手段好學，但經營人的手段卻不好學。往小了說，需要你能識斷手底下的人；往大了說，就是你要學會經營好上頭。”

“上頭可以是把權的官員，更是整個王朝的政令與帝王的態度，甚至於是整個時局的興廢更替。古往今來，巨賈無不是政客與商人的結合。你若不信，便看那越國急流勇退的商聖范蠡，看那奇貨可居的呂不韋。”

“用你的眼，用你的心，去看，去感受，保持對時局的警惕與敏銳，然後感知風向，並作出選擇。”

祖父的話清晰的印刻在姬修齊的腦海中。

以往他只是在舊有的歷史中練習，可是如今，卻有了真正的實操機會。

儘管這實操的機會好似沒有什麼難度，但他依舊如同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無法自抑此刻的激動。

……

……

醉韻樓。

與周遭的鋪子一樣，醉韻樓的大門也是緊緊關閉。

當然，這原因不僅僅是生意的主場在晚上。

見風來正準備去敲門，姬修齊攔住了他，指了指旁邊的小徑。

“從後門進。”

馬車噠噠輕響，很快便到了後頭，門栓三重兩輕一重之後，從裡頭探出一個腦袋來，卻是帶著歉意開口：

“客人來的不巧，姑娘們還沒起，您請等晚上。”

姬修齊撩開簾子，“去跟沈媽媽說，財神爺來了。”

那看門的小廝有些不解，但還是應了一聲，將門關上之後這才去了前頭的樓裡。

天歌暗歎一聲，這歡場之地果然也是敏銳至極。

過不多時，那扇門再次開啟，只是這次夥計卻是極其熱絡，小心的上前佈置馬凳不說，更是撐傘卸車拴馬不停歇。

一進門更有沈媽媽親自候著。

“少爺今日怎麼來了？”

等到進了堂屋之後，沈媽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