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就是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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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個把小時前，還對她露出溫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半睜半閉著，因為痛苦而泛著一層淺淺的紅。

眸子裡目光散亂，茫然失焦。像是神智已經從身體裡抽離了。

就在個把小時前，還落在她嘴角的那柔軟的嘴唇，此刻微微張著，痛苦的喘息著。

沙發邊的茶几上坐著個人，面朝著沙發上的歐律，從那懶散的坐姿簡璃都能一眼看出來那是她小舅舅。

簡璃緊緊抿著唇。

茶几上坐著的背對著她的小舅舅，似是嘆了一口，很輕。

“這正是關鍵時刻，你不要鬧。要是不忍心看，你就出去。”楊謙的聲音沒有什麼懶散，聽起來挺認真的。

簡璃抹了一把臉，這才發現臉上早已經全是眼淚，“我不走……”聲音也帶了顫抖的鼻音。

“那就安靜點兒，不要鬧。”楊謙說著又輕嘆了一聲，“不要哭。”

簡璃吸了吸鼻子，沒有做聲。

腳步輕悄地走了上去，走到了歐律跟前兒，她這才發現，歐律已經失去意識了。

難怪……沒有注意到她來。他目光裡沒有任何焦點，半睜半閉著，已經沒有了意識，像是這樣就能將他自己從痛苦裡隔絕出來。

簡璃伸手想擦擦他臉上的汗，但又不敢碰他，簡璃是清楚的，在這樣的疼痛下，能失去意識，都能稱之為幸福了。

簡璃聲音輕而啞地問了一句，“舅舅，他為什麼……”

楊謙沒答這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太在意一個人，就會很在意自己能不能幫得上忙，就會很在意自己會不會添亂，就會想要規避一切會給對方帶來危險的可能。哪怕只有一點點。”

“所以就是為我。”簡璃的眼淚落下來，坐在歐律旁邊的地上。

楊謙嗯了一聲，“他這股執念總得找個途經釋放，否則，他這一身煞，若是偏執，很容易走歪的。走歪的前例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