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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他與陸修文收拾行裝,離開了青州城。陸修文並未說出陸修言住在何處,只讓他一路往南行去。
或許是近情情怯,他這幾日頻頻夢見從前的事。
年紀尚幼就被惡人擄走,日日擔驚受怕、朝不保夕,在那段受盡折磨的日子中,唯有陸修言溫柔待他。隔了十年之久,不知修言現在是何模樣?
隨後又笑自己傻氣,陸修文與他是雙生兄弟,就算長大後有所改變,面貌也不會相差太多。
記得從前,兩人因為生得太像,時常會被人認錯。陸修文又最愛換了修言的衣裳,扮做弟弟的模樣欺騙別人,偏偏還總是有人上當。
只有段凌一眼就能分出真假。
他並不是發現了兩人容貌上的區別,而是眼神。
陸修文的眼裡藏著鉤子。
只要眼角一挑,似笑非笑的睨人一眼,就像能鉤下人心尖上的肉來。
段凌有時十分怕他。
而陸修言不同。修言永遠是溫文沉靜的,眼睛清澈明亮,猶如漫漫長夜中的寂靜月光。他與段凌從未有過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只有那天夜裡的一個吻。
驚心動魄的一個吻。
段凌只是回想起來,都覺得身體有些發熱。他看看天色已經大亮,便起身洗漱了一番,然後去敲隔壁的房門。
敲了許久,才聽陸修文的聲音響起來:“誰?”
“是我。快中午了,你再不出來,我們今天就別想趕路了。”
陸修文應了一聲,說:“等我一會兒。”
這一等又是許久,段凌的耐心都快用盡了,才聽裡面響起嘭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出什麼事了?”
“沒事,我不小心摔碎了杯子。”
陸修文說完這句話後,又過了片刻才來開門。
段凌覺得他臉色格外蒼白,不由得問:“你身體還好吧?”
陸修文眨了眨眼睛,道:“其他都好,就是身上沒什麼力氣,師弟可願揹我?”
邊說邊伸出手來。
段凌一把拍開他的手:“做夢。”
陸修文哈哈大笑,始終以戲弄他為樂。
段凌再次忍住了掐死他的衝動,去客棧外面套馬車,套完了回頭一看,見陸修文正扶著樓梯走下來,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段凌看不過去,伸手扶了他一把,又幫他上了馬車,道:“來不及吃早飯了,你就吃點乾糧吧。”
陸修文輕輕“嗯”了一聲,之後就沒動靜了。
段凌急著趕路,也沒去管他,鞭子一揚,馬車繼續往南。這一條官道不太好走,顛簸了一路,到中午時,段凌才勒住韁繩,將馬車停在一棵樹下。他回身撩開簾子,卻見陸修文已靠著車壁睡著了。
段凌找了乾糧出來,邊吃邊推了推陸修文,問:“要吃東西嗎?”
陸修文勉力睜開眼睛,道:“不用,我喝點水就行了。”
段凌遞了水壺給他,觸到他手背時,卻覺一片冰涼。段凌頓知不對,又碰了碰陸修文的額頭,雖不像上次生病時那般燙手,卻摸到一頭冷汗。
“你身體當真無事?”
“當然。”
陸修文說著,卻將左手往身後藏了藏。
段凌這才發現他左手緊握成拳,指縫裡透出一點刺目的紅色。他連忙捉住陸修文的手,扳開手指一看,只見他手裡緊緊捏著一塊碎瓷片,已將手掌割得鮮血淋漓。
他記得陸修文打碎過房裡的茶杯,想必這碎片由此而來,可他為何要弄傷自己?
“你這是發什麼瘋?”
“沒什麼,路上太無聊了,我想嚇唬嚇唬師弟而已。”
陸修文若無其事的丟開手中碎片,好似流血的並非他的手,更是絲毫也不覺得疼。
段凌扯了布條下來給他包紮傷口,突然間靈光一現,問:“你身上的毒……是不是發作了?”
在青州時,姚大夫曾說陸修文身中劇毒,且毒已入五臟六腑,根本無藥可救。只因數種毒性相互剋制,反而保住了他的性命。
一旦發作起來,痛苦可想而知。
陸修文鬢邊的頭髮已被汗水打溼了,因臉色十分蒼白,便襯得眼眸格外的黑,烏湛湛的望了段凌一眼,道:“歇一會兒就好,不會耽誤你趕路的。”
段凌氣道:“誰在乎這個?你身體撐不住怎麼不早說?是想死在半路上麼?”
他有些懊悔自己的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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