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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劍之人,自是將手中劍看的比生命還重。
對於普通人而言,一把長劍,不過只是鐵疙瘩,一件像樣的兵器。
但是對於劍修而言,自己的劍便是如四肢,器官,一般重要的東西。
蕭凜然就很看重自己的伯離,之前將伯離借給高歌也是頭腦一熱,覺得這小子確實天賦了得,只是在武技閣裡帶上些許時辰,就能有如此收穫,後來又是心癢難耐,擔心沒人給高歌劍,自己就見不到這小子在劍道上的天賦如何。
現在看來,倒是長長舒了口氣。
這名叫高歌的年輕人,著實沒有讓自己失望。
別人或許看不出一個太深的所以然,更有甚者是什麼都看不明白,只是覺得高歌姿勢不錯,簡單點說,就是不明覺厲。
但是蕭凜然作為修仙學院內的劍道第一人,自然不可能看的那麼膚淺。
招式凌厲,劍影決然,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蕭凜然,你覺得,高歌的劍術如何?”公孫陌揚不知道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輕笑著說道。
蕭凜然轉過臉,看著公孫陌揚臉上輕鬆神色,在沉吟了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道:“中規中矩,有些不足,但是也有亮眼之處 。”
公孫陌揚聽了這樣一番話,輕輕嗯了一聲,思索片刻後,較為認真說道:“我不是劍修,但是我對你們劍修還是稍微瞭解一些的, 能夠在用劍時候引來劍風的劍修,恐怕世間少有,為數不多吧?”
蕭凜然再次點頭:“確實不多,若是高歌真的如他所說,第一次練劍便能引來劍風的話,當真算是天賦異稟,我常常聽人唸叨,什麼大道公平,可越是明白的多了,越愛覺得不是那麼回事,有些人第一次練劍,就能引起劍風,這種人通常被稱為天生劍體。但是還有一些劍修,他們同樣非常努力,可是他們哪怕聞雞起舞,窮極一生,也很難在劍道上追上那些天生劍體的天才了。”
說到這裡,蕭凜然又長長舒了口氣,頗為感慨:“所以我總覺得,天道不公啊!”
公孫陌揚問道:“你算哪一種呢?”
“那些,窮極一生的人吧。”蕭凜然苦澀說道。
“那高歌
呢?”
蕭凜然緊盯著高歌,認真說道:“比所謂的天生劍體,要更厲害些。這樣的人,不來練劍,著實是有些可惜了,回頭幫我和劉忠義說說,讓他把人給我放過來吧。”
“劉老師能答應,樓先生就答應了?”公孫陌揚好奇問道,“小蕭,你啥時候這麼天真的?”
蕭凜然朝著樓周天的方向望去,那位老人此時容光煥發,看著高歌揮舞著長劍時候,還不住點著下巴,兩隻手雖背在身後,卻緊握在一起,分外用力,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這老頭,對高歌也是格外滿意啊!
從樓老手中搶天驕,才是真正的與虎謀早餐啊。
劍風呼嘯,在這圖書館的門前形成了一道道聲浪。
高歌握住伯離,在進入了狀態後,便不管不顧,速度越來越快,動作卻越來越不標準。
蕭凜然卻笑得更開心了。
“可塑之才,可塑之才啊!這要是我師父還活著的話,看到高歌一定會滿意至極!”說到這裡,蕭凜然眼神又稍顯暗淡,“可惜了,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公孫陌揚眼中閃爍精芒,忽然提氣怒喝一聲。
“蕭凜然,你欲何求?”
蕭凜然眼神渾濁,此時卻忽然乍放精光:“我要告訴天下人,老老實實練劍,未必不能練出個舉世無雙!”
聲音如洪鐘,如雷鳴,哪怕是高歌,在這個時候也迅速停了下來,所有人不約而同朝著蕭凜然的方向看了過來。
此時的蕭凜然,抬起雙臂,廣袖大開,周圍氣流迅速流轉,以蕭凜然為中心,竟然形成了一個風眼。
好一個大袖攬清風。
高歌看著蕭凜然,他記得這是之前借劍與自己的人。
他的手臂忽然顫動起來,低下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還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那把劍,竟然在微微顫抖著,如同被賦予了生機一般,才顯得那麼有靈性。
蕭凜然驟然睜開眼睛,雙眸中如同印有兩道漩渦,他看向高歌,伸出手,怒喝了一聲:“伯離!”
原本還在被高歌握在手中的長劍,在聽到自家主人的一聲呼喚之後,立刻從高歌手中竄出,如同一條野馬一般,破風破
浪而去。
劍刃嗡嗡作響,這便是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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