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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斷龍山上看著夜空,星星彷彿都要亮許多。
聽著周圍鳥鳴蛙叫,倒是一種別樣的寂靜。
按了下門鈴,沒人開門,高歌隨手一推,門就開了。
客廳裡,孟父坐在沙發上,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看著很新,應該才配沒有多久,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孟父戴過。
對照著檯燈,孟父手中捧著一本相簿,高歌以前也見過那本相簿,上面都是孟靜的照片,從一百天到去年生日,大大小小差不多有數十張,以前高歌去孟靜家的時候看到過一次,結果被孟靜一頓胖揍。
“你怎麼來了?”孟父頭也沒抬說道。
高歌咳嗽了一聲。
在想明白自己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之後,高歌反而要安定許多,最起碼沒有下午過來時候那麼慌亂了。
他手上拎著一壺酒,放在了桌子上,又取出了兩個茶杯。
“孟叔,咱們就用這茶杯喝點?”
“怎麼,在自己家沒喝夠?”孟父哼了一聲。
高歌笑笑:“我是擔心您沒喝夠。”
孟父沒說話。
高歌已經將酒倒上了。
過了片刻。
孟父看了眼高歌,說道:“這上面的照片,你應該都看過吧?”
“嗯,看過,不過沒看完。”高歌笑著說,“但是偷看的,結果被孟靜搶過去了。”
孟父點點頭,說道:“現在手機啊電腦啊都發達,似乎什麼東西都可以拍照,女孩也好,男孩也好,一個月都有幾百張照片,對吧?”
“是。”高歌點點頭。
孟父放下了老花鏡,揉著自己的鼻樑,閉著眼睛說道:“但是,那些幾百張幾千張照片,似乎過了兩三年就都沒了,反而是這些列印出來,放在相簿裡的照片,等了幾十年,還在這裡。”
“是這麼回事。”高歌說道,“等明天,我買一臺印表機。”
“嗯。”孟父看著茶几上的酒,盯了好長一會,忽然笑了一聲。
“小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而且,你小時候我還揍過你不少次,是吧?”
“是。”高歌樂道,“這才能看出來您和我爹關係好啊。”
“是啊,關係好。”孟父感慨道,“就是因為關係好,所以,你小時候和孟靜在一起玩,我都挺樂意的,甚至,那個時候我就把你當半個女婿看,說實話,高中那會,你阿姨不是很喜歡你,覺得你現在成績太差了,不願意讓孟靜和你來往,這個你知道嗎?”
高歌點點頭。
孟母沒有直白說過,自己的爸媽也沒有提醒過,但是高歌是知道的,雖然那個時候,高歌還是個半大小子,可越是孩子,對大人的態度變化察覺越是敏銳。
哪怕是一些三四歲的孩子,天天坐在一起玩,看到某個孩子爸媽過來了,剩下的孩子都會嚇得四散奔逃。
他們對情緒態度的感知,超出大人想象。
“那個時候,我說過你阿姨,說了好幾次,我始終覺得,不管你成績怎麼樣,不管你以後是什麼樣的人,最起碼你本性是好的,我知道,你在學校裡和別人打架,都是保護小靜,我都知道,所以你爹每次因為你打架要揍你,我都第一時間趕到,哈哈,給你免了不少次皮肉之苦吧?”
高歌一陣愣神,接著一拍腦袋。
“您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啊,以前我還覺得,是自己運氣好呢。”
孟父哈哈笑道:“現在知道不是運氣好了?那是我盯著呢!就是那個時候,我覺得,不管你以後是什麼人,就衝著你願意保護我家姑娘,我都願意你當我孟家的女婿,誰說話都不好使!”
高歌呵呵笑著,和孟父碰了下杯,一飲而盡。
“你現在還是半大小子,等你當爹了,等你有了女兒,你就明白了,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學識人品,都不再重要,看的是什麼?看的是那個男人,那個要娶你家姑娘的男人,是不是在危難時候,為了你家姑娘,能豁出命,能讓她一輩子平平安安!”
高歌能感受得到,此時孟父的情緒波動有些大。
高歌低著腦袋,仔細聽著。
“現在不是古代,沒有什麼三妻四妾,我就問你,我家小靜,還有那個夏璐,你到底喜歡誰?”
“我……”
“怎麼,這個問題,那麼難回答?”
“不是。”高歌搖了搖頭,“我覺得,我要是實話實說,您肯定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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