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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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身上的疤，都是用我的命刻的……”龍依靜靜的靠著歐派。

“第一次，初中，初二，我們放學回家，騎著腳踏車，車把刮在了一起，平常這種情也發生過，都很快就能分開……但是那天，從前面一側，不知道哪裡躥出一輛拖拉機，斜著過來，速度很快，冷不丁的就把我的腳踏車掛住了，當時，我們馬上就要被那拖拉機帶倒……　我應該是被壓在下面的，但是我姐硬是把我拉過來……我們都倒了，姐被我和腳踏車壓在下面，司機急了，錯踩了油門，我們被一路推著，我當時就感覺我們和腳踏車都在往拖拉機底下卷，我慌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我姐托起來，踢出來……　我跪在路邊，眼睜睜看著拖拉機推著我姐，地上一片火花，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很刺耳，我姐一直被拖拉機推著，直到卡在馬路牙上……一動不動，全是血……”歐派的眼睛直視著錢淺，眼睛一眨不眨。錢淺心裡明白，歐派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龍依輕輕摟著歐派。

“第二次，”歐派咬著牙，接著說，錢淺覺得今天的歐派不太一樣。

“第二次，高二，暑假前學校大掃除。”歐派看著錢淺，“當時，馨姐提前回北京了。”錢淺點點頭。

“我姐被分去擦玻璃，呵呵，她最不喜歡擦玻璃，也擦不好。”歐派的笑有點懷念的味道，

“我幹完自己班級的活，她的玻璃還沒擦完。我拉著莫非上去幫她。就剩下最上面的兩塊玻璃了。我姐下去洗抹布，我和莫非在上面。”歐派伸手接著攪咖啡。

“他們班的一個很熟識的同學，跟我開玩笑，撓我癢癢，我忘了自己是在四樓的窗戶上，條件反射的就收手了，結果，人就向外倒了……誰都沒反應過來，我姐，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快的速度，衝了過來，拉住了我的衣服，給了我們反應的時間　。她的膝蓋撞破了底下的玻璃，雙層的玻璃，大腿卡在兩個窗框空裡，也不知道玻璃到底劃破她哪裡了，流了好多血，衣服都紅了。我上來後，她差點把那個同學打死，我抱住渾身是血的她，感覺到她渾身都在抖，看著我就暈過去了……”歐派有點激動，龍依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馨姐嫁給我，我卻沒有照顧好她，生了那麼重的病我都不知道^……我姐的傷心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所以，錢淺，我絕不再讓我姐受任何傷害！”歐派話裡的警告意味很濃，“你應該感覺到了，我姐她對你不一樣。我不知道自己……對你們……開始時作的到底對不對。”歐派看著淺淺的眼神有著擔憂和一絲懇求。

錢淺明白歐派和歐周這對姐弟之間的感情了，想起龍依說過的話：歐周為了家人能拼上命。安靜的看了他們一會兒，錢淺笑了，開口說：

“我說的話或許你們不愛聽，但是請允許我說完。你們之間的過去誰都擺脫不了，歐周更是深陷其中，這段時間的相處　，我認為她一直認為所有的事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使得所有人痛苦，一直在痛苦中自責。而你們呢，又過分的把她保護起來，誰也不提過去，但是不提就沒問題了嗎？那麼多過去的影子就活生生地擺在那兒呢！你們誰都不說，也是，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之間的種種讓你們不能開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歐周現在的壓抑或許就來自你們的緘默。我不是評判你們的做法，我只是想說：我只想讓她開心，能跟我一起分享生活的種種。你今天的話，我明白。你怕我影響歐周太多，她會再受傷害。歐派，別想太多，放輕鬆點。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我的位置我的身份能讓歐周靜心思考我說的話，什麼能說，什麼該說，怎麼說，那就是我跟歐周之間的事了。”錢淺細細的說著，不急不怒，笑吟吟的看著歐派。

歐派靜靜地聽著，眼睛裡有著感激，喝起咖啡。

“錢淺，你別介意。主要是老大這段時間　真的不像是這些年的她，變得熱乎起來的感覺。然後，歐阿姨他們有點不安，老人家們始終對老大不放心。”龍依急急的解釋。

錢淺點點頭，

“我明白，是不習慣，然後集體轟炸你了，對吧？”錢淺看向歐派後瞥了手表一眼。

“喂喂，不是吧？”龍依的活泛勁兒又來了，“你才陪我們坐這麼一會兒，該不會是就要走人吧！”龍依單手輕拍了桌子一下。歐派會心一笑，拉回龍依的手。

“嗯，沒錯，我急著做東去吃飯。”錢淺說，但卻沒起身。

“好。錢淺，今天你多見諒。以後有事只管開口。”歐派冷靜地說著。

錢淺看著歐派，側了一下頭，還是開了口：

“歐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