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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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拎著奧黛拉，與何韻並肩走著。

“蘇哲，要不你鬆開她吧？”何韻帶著一絲同情，望著那渾身包裹在鎧甲，卻更像是一隻無力掙扎的小雀的奧黛拉。

“鬆開她，她會很麻煩！”蘇哲一笑，單拎著，絲毫不顧奧黛拉羞怒至極的神情，已經怒罵聲。

身為光明教廷的第一聖騎，奧黛拉第一次有一種生噬他人血肉的恨意。

她堂堂的圓桌騎士長，如今居然化作了籠雀。

縱然是敗者，奧黛拉也憤恨萬分。

“若殺我便直接動，羞辱一名騎士，這就是你青帝的風度麼？”奧黛拉嘶吼著，眼眸之瀰漫血絲。

蘇哲自然不會理會奧黛拉，他踏著緩慢的步伐緩緩前行。

終於，奧黛拉似乎掙扎累了，或許她已經放棄了反抗，更可能是她在沉默尋找著脫困的會。

忽然，奧黛拉感覺到蘇哲的腳步停下了。

她低沉的眼眸微亮，抬頭卻是一怔。

在她面前，一副慘烈的景象正浮現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張張無力蒼白，毫無生的臉龐，瀰漫著一股名為絕望的情緒。

奧黛拉很快反應過來，她轉頭望向蘇哲，“你帶我來難民這裡做什麼？”

她的話語之帶有一絲質問，好似還是那光明教廷的第一聖騎。

蘇哲眸光平靜，但他身旁的何韻卻是面露不忍。

“如你所見，這是y國的平民。”蘇哲的話語很平淡，不曾看向奧黛拉，“他們與你一樣，都曾是這顆星辰上普通的一員，有活著的權利。”

“只不過，如今國衰民哀，才導致他們如今生不如死的模樣！”

蘇哲向前走著，那些難民麻木的目光望向蘇哲，然後很快低頭下去，就彷彿不曾看到一樣。

他們其有病患，面板糜爛，也有屍體棄之一旁，惡臭難聞。

這裡就彷彿是人間煉獄，看到了世間的醜惡。

何韻在一旁臉色蒼白，這是她在華夏從不曾看到過的景象，儘管，她之前也遇到過，但每一次看到，她都是感覺到極度的不安與自責。

奧黛拉沉默著，沒有開口。

這樣的戰爭，畫面，她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過。

“你所信仰的光明，他們難道不是生活在光明之下麼？”蘇哲迎著陽光，目光終於落在了奧黛拉的身上。

奧黛拉一怔，她冷冷哼道：“他們並不信仰光明，也並不是我們光明教廷的教徒，神已經讓他們生活在光明之下，他們非但不信仰，光明又怎會去救他們。”

蘇哲失笑，“我記得，光明教廷不是曾言，世間一切平等，神愛世人的麼？怎麼如今變成了不信仰便不作為了？”

奧黛拉抬頭，帶著一絲冷笑道：“這很奇怪麼？信仰光明則心存光明，他們已經是無可救藥的罪徒，如此下場，理所應當！”

儘管，奧黛拉如此說，蘇哲卻看到了奧黛拉目光的動搖與掙扎。

從始自終，奧黛拉的目光都在望著這些難民，只是這樣靜靜的望著。

她所說的話語，是對蘇哲所說，何嘗不是對自己所說？

蘇哲一笑，不予置否。

他繼續邁步，前行著。

這一次，奧黛拉變得更沉默了，低垂著頭，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當炮火聲席捲在耳旁的時候，奧黛拉才微微抬頭。

她望著前面的戰場，喊殺聲，哀嚎聲，怒罵聲……身為滅世級的存在，縱然力量被封，她依舊能夠分辨出這些聲音，清晰的入耳。

她看到了在炮火化作碎片計程車兵，看到了在轟炸之下如割麥子般倒下的生命。

“他們難道不是生存在光明之下麼？”

蘇哲的聲音徐徐傳來，僅僅一句話，不曾在多說。

“青帝，你以為這便能動搖我的信仰麼？”奧黛拉猛然轉頭，目光之終於升起了無盡的怒意，“吾之信仰不滅，你所做一切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

蘇哲輕輕一笑，沒有言語。

若真的白費功夫，又何來惱羞成怒？

蘇哲在這片戰場邊緣佇立了很久，望著戰火燃起又平息，拋下一片片的屍體，流血漂櫓。

對於他與奧黛拉而言，這是一場戰爭，比起之前兩人之間的大戰還要艱難的戰爭。

蘇哲很清楚，奧黛拉知道他在做什麼，不過那又如何？

終於，蘇哲再次邁步。

奧黛拉變得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