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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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漸行漸遠，別墅內的蘇哲不由輕輕嘆息。

縱然是這樣如電視劇一樣狗血的事情，但若情到深處，亦不得讓人不勝唏噓。

蕭如君為安寧赴死，安寧又去往海外慷慨赴死。

蘇哲靜靜的坐著，“蕭舞，出來吧！”

門後，蕭舞梨花帶雨的就靜靜的站著，如一張悽美的畫卷。

蘇哲嘆息一聲，前世，蕭如君僅差一步，便能執掌蕭家，但就在那最後的一步，蕭如君卻退去了。

如今想來，恐怕那位南方臥龍，早知柳家的算計。又或許，是安寧在那時已入先天，無懼柳家。

蘇哲沒有去多猜，事實上，他只在意蕭舞。

將蕭舞攙扶到沙發上，蘇哲皺了皺眉，從懷取出一枚丹藥。

這是他在藥神堂煉製的九品丹藥之一，本是留著以後療傷用的，名為合靈丹，可以靜氣凝神，熟絡體內的脈象。只不過蕭舞的體質太虛弱了，承受不住這磅礴的藥力，所以蘇哲只是以法決驅丹，在清水之輕輕的那麼掠過一圈，便已經足夠。

喝下藥水之後，蕭舞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幾分血色。

但那雙悲痛欲絕的眸子，卻依舊不曾好轉半分。

不得不說，蕭舞這一生事實上很悽苦，幼時就被父親拋棄，好不容易見過一面生父後，卻再無第二面之緣，甚至蕭如君死，蕭舞都不曾見上一面。

又是在生父死後再次得到這個訊息，任何一個人都會被這樣的變化所改變，至於這改變，是好……是壞，這要看蕭舞自己的選擇。

足足沉默了半個消失，蘇哲就這樣靜靜的陪伴著，沒有開口。

“蘇哲！”

蕭舞忽然抬頭，但那空洞的瞳孔卻讓人感覺到心痛。

“你若想報仇，我可以帶你去海外！”

蘇哲聲音平靜，等待著蕭舞的選擇。

“報仇？”

蕭舞輕輕的搖了搖頭，“生死由天，他……父親是為救母親而死，母親是心存死志前往的海外，何談復仇？”

蘇哲的眉頭深鎖，“你若不想對我吐露心聲也好。”

他能夠看到蕭舞眼眸深處那掙扎之的仇恨，以他的目力，蕭舞如何能夠隱瞞？

一念佛，一念魔！

蘇哲內心長嘆，他還是喜歡當初那個抱著佛經，如清蓮一樣的蕭舞。

蕭舞抿著唇，“我知道，你很強，而且，你給我的佛經，就算是普羅寺所有的佛經加起來，都不如。”

“我想你幫我！”蕭舞抬眸，空洞的瞳孔看不出情緒。

“你想自己復仇？”蘇哲眉頭鎖的更深。

蕭舞沒有點頭，只是這樣靜靜的望著蘇哲。

“也好！”

蘇哲淡淡道：“我會給你一卷佛修經，所能夠盡數參透，入先天不成問題。”

“謝謝！”蕭舞輕輕額首。

“你父親的遺體已經送回了蕭家，可需要去拜祭？”蘇哲目光深邃如夜。

蕭舞抬頭，與蘇哲的眸光對視著。

拜祭？

恐怕如今整個蕭家對於她已經是恨之入骨，換做以往，蕭舞想要拜祭，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蕭如君之死，蕭家不會將這份怨氣發洩到已經死去的那位海外強者已經慷慨赴死的安寧身上。

但若蕭舞去拜祭，整個蕭家，絕不會允許一個蕭如君生前都沒有承認的‘女兒’。

更何況，蕭舞若是去，柳箐箐或許不在意，但京都的柳家卻不會容忍。

這相當於承認了蕭舞，柳家丟不起這個人。

蘇哲依舊問出了這句話，蕭舞的眼眶慢慢的變紅。

“不為難麼？”

她低著頭，蕭舞很清楚，今天，蘇哲已經應下了太多。

蘇哲露出笑容，靜靜的望著蕭舞，“一個蕭家，還不足以讓我為難。”

“我答應了柳箐箐，有我在，不會有人傷你。”

蘇哲緩緩站起，走到蕭舞身前，微俯的頭顱與蕭舞那輕輕的揚起的俏臉對視著。

“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算你與天下為敵，我亦不會在你的身後退下半步。”

霸道的話語如同烈火，似乎在蕭舞那滿腔恨、怨，如驚濤駭浪的內心之，燃出了一寸光明，驅散了一分陰霾。

“縱然你失去一切，你還有我！”

蘇哲聲音輕緩，“我蘇長青的朋友很少，一旦認下了，那便是永生永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