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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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門外偷聽的韓擎雖無法清楚聽清每一句話，但“殺了她”這三個字卻聽得真切，不由得心頭一緊。

“哼，當年要不是你太心急，按我的計劃來就能把他們一併處理了，還哪兒會節外生枝搞出這麼多事！”

“噓！你小聲點兒！不怕隔牆有耳嗎？”葉耀明緊張兮兮地慌忙制止住她。

屋子裡靜了半響，死一般靜。

“怕什麼，時隔多年，人證物證全都沒了，就算追查也絕不會查到咱們頭上……更何況，那野種正像只瘋狗一樣咬著葉晉禮不放，有他鬧這麼一出，就更不會有人懷疑到咱們頭上。”黎曼芬把嗓音壓得很低，聲音像利刃劃過寒冰，又陰又冷。

“雖然如此，你我也不能掉以輕心。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再下狠手。”

黎曼芬沒言語，她知道葉耀明並非什麼善類，只是近來他被葉梓桓那事兒折騰個夠嗆，暫時不敢再輕舉妄動。

突然，兩人聽見了病床上發出了窸窸窣窣的響聲，因著周圍實在太安靜，便顯得這一點細碎的聲音都極力明顯。

“曼芬，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尚風……是尚風……尚風醒過來了！！”

黎曼芬激動得不知所措，淚水在眼底低徊，她大聲喊韓擎去叫醫生，撲倒病床上將葉尚風清瘦的身體擁在懷裡緊緊抱著。

“兒子！兒子是媽媽啊！媽媽在呢！”

葉尚風吃力地將雙眼睜開兩道縫隙，他感到灼烈的光線劃破黑暗，刺入他眼中有種針扎般疼痛。

他張了張乾涸蒼白的唇，一時還無法恢復語言能力，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微微彈動了下手指，感受到身體像只正在被充氣的乾癟氣球，漸漸回溫，漸漸有了氣力，哪怕還不足以令他行動如常，卻夜已令他倍感欣慰。

最起碼，他還活著，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韓擎迅速喚來了葉尚風的主治醫生，經過一番周密的檢查之後，醫生終於如釋重負地長吁了口氣。

“恭喜您葉夫人，現在四少爺身體情況已基本穩定，他不但徹底度過了危險期，還恢復了意識……不得不說這是個奇蹟啊！”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黎曼芬緊緊攥著葉尚風的手，一遍遍地問，“還能認出媽媽來嗎尚風？還認識媽媽嗎？”

葉尚風眼珠微動，看定黎曼芬噙滿淚水的眉眼，只是靜默不語。

葉耀明將他此刻的神情看在眼裡，只覺十分奇怪，甚至有些莫名的隱憂和心悸。

“現在四少爺才剛剛恢復意識，人在長久的昏迷中突然醒過來，精神和身體還很脆弱，需要多休息調養。您就不要太擔心了。”

醫生見狀勸道。

“恭喜夫人，四少爺總算沒事了！您終於可以放心了！”韓擎流露出欣喜的表情。

“尚風……我的尚風啊……媽這些日子真是過得太辛苦了……”

黎曼芬摟著葉尚風的身體痛哭流涕，彷彿把這段時間自己受的苦悶全都藉機宣洩了出來。可葉尚風仍只是漠然注視著他，並沒有回應同樣激烈的情感。

因為還有其他事務要忙，葉耀明先行離開了醫院，黎曼芬要寸步不離地照顧葉尚風，便吩咐韓擎去送他。

兩人乘坐電梯下樓，狹窄的空間裡，葉耀明與韓擎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話。

韓擎在心裡反覆思忖著，拼湊著之前從葉黎二人處聽來的隻言片語，什麼“葉恩文”、“殺人”、“葉晉禮”、“證據”……這些敏感的字眼個個聽得他心驚肉跳，想著事情一定非常複雜而兇險，卻一時還摸不清楚頭緒。

而那位“葉先生的新歡”，名叫孫如熙的女人恐怕就是解開這些隱秘的關鍵人物。

韓擎一路送葉耀明到他的座駕旁，為他開啟車門。

“您請。”

葉耀明冷冷掃了他一眼，鑽進車中。許是因為葉梓桓臨走前叮囑過他多加小心韓擎的緣故，使得他現在怎麼看這個面目沉鬱麻木的男人都覺得很不順眼。

正當韓擎要關門的剎那間，葉耀明驀地眸光一閃，伸手攔住了即將關閉的車門。

“您這是……”韓擎不明就裡地皺著眉。

“你這件襯衫倒是很好看，尤其是袖口的扣子，工藝非常特別啊。”葉耀明含笑看向他，態度很隨和。

“啊……多謝您的誇獎。”韓擎倒沒想那麼多，只不好意思地笑道，“您能看上這件襯衫，是它的福氣。”

車門關閉，司機發動豪車，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