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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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搖搖晃晃坐起身,伸手去摸床頭的小燈。啪一聲響,房間忽然大亮。“你醒啦?”
眼睛一時接受不了強光的刺激,我捂著眼,好一會才能勉強視物。髮長將將及肩,膚色雪白,一雙黑瞳深如極夜,嘴唇微微抿著,略薄,看著倔性無比。
我這才反應過來:“是你?”
她微微一笑,“是我。”
與那晚一模一樣的對話,此刻卻平添尷尬與緊張。
“你、你怎麼會在我家?”
她走了過來。“氣色好多了。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嚴重的燒?”
“別管我發不發燒,我問你,你怎麼會在我家?你怎麼進來的?”隨著她越發的走近,我竟慌得手腳都不知如何擺放才好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房門大開請我進來的;你忘了?”
“不可能。”住處是我的基本**,與她不過萍水相逢,我怎麼可能請她來家裡?
“真的;你房門沒關;我問你我能不能進來,你也沒有say no啊。”
“別開玩笑了好嗎?”我頭疼欲裂;抬眼,卻看到她雪白的脖子上一處深紅色的痕跡。
好像;想起了什麼……
“哈,”她笑望著我,表情有些許促狹。“即墨思歸,你想起來了?”
“沒。”我使勁搖頭;“你該走了。”
“真是忘恩負義;要不是我在路上看到你,失魂落魄的,不放心跟上來看看,你現在被賊搬走了都說不定。”
氣鼓鼓的模樣令我不由心生歉意,看她轉身便往外走,我竟無意識地跟了出去。
“幹嗎?以為送我出門我就會消氣嗎?”她的手扶在門上,扭身看我。
我不知所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撞入耳中,這雨勢綿密,倒彷彿沒有停下的意思了。
她轉臉看我。“你小腿碰傷了,我給你檢查過,不算嚴重,敷敷藥應該能好。回去休息吧,別胡亂走動了。”
似是關懷,表情卻平靜到幾乎冷淡。我怔忡望她,這才想起她或許不方便回家。“下這麼大雨,你可以留宿在這裡的。”客房仲夏偶爾會來住,倒是一直乾淨著。
靜靜看我片刻。
“不啦。”微微一笑,她開了門。“我得獨處一下。嗯,好好想一想!”
獨處?想一想?玄關處的燈光慘白,一不留意又看到了她脖頸上那一處深紅。我腦中一炸,竟是將昏亂中那一幕給徹底記了起來。
我竟然……將她當作了蘇曼?!
第九章
呆呆佇立半晌,才驀地醒悟,我又忘記問詢她的名姓。隱隱記得別人似喚她“Musa”?是她的英文名?
去盥洗間洗臉,眼淚卻趕在水滴之前更快匯聚在下顎,再瑟得滴落池中。漣漪陣陣,如被投入石子的心湖。被破裂的疼痛,終究抵不過攪亂心事的茫然。
開啟筆記本,熒光屏倒映我慘白的臉。像所有愛自虐的人格一樣,習慣在深夜記錄下自己心痛的點滴。
第六百九十七夜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友人口中斷續聽到你的訊息,諸如,已經回國,諸如,已經訂婚。人們看我的眼神複雜難明,同情中透著瞭然。我告訴自己,我不在乎,因為太在乎,所以不在乎。放逐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這個城市,就已經切斷了所有退路。可是,所有的心裡建設與備戰都敵不過狼狽中看你的那眼,創痛,心悸,眼淚無法遏制,只能放任。
知道嗎,我今天遇見你了。擦肩而過卻無法互道珍重的痛,從前我不懂得,只當寫字的傢伙們盡都矯情太過,以至於寫出那樣折磨人心的文字,諸如: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至如今,我當真與你擦肩,才知那痛原來並不誇張。蘇曼,我們是不是也回不去了?我看到你在那人懷抱,靜和安然,對比之下,我卻是如此地幼稚與失敗,一如從前。終究,我真是不配擁有你的,是不是?
急性感冒,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二日我照常上班,寧致遠一見我便迎了上來。“即墨。”
“寧致遠。”我坦然迎視他熱切的眼神。“我這人,悟性不高,以後有什麼話你跟我直說最好。不管怎樣,昨天謝謝你。”
他眼前一亮,不可思議般將我上下一陣打量。“你,你可算是給點回應了。你再不理我,我真當你是石頭做的了。”
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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