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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受傷(一)
又到放風的時間啦,莫曉生踢了腳和年春華談的興高采烈的馮寒:“屁話不少,走啦。”
馮寒對年春華咧咧嘴,跟在莫曉生後面向放風的操場走去。
“621.”等在鐵門外的雅蘭喊道:“該換藥了。”
“我,該換藥啦?”年春華受寵若驚。
“跟我走。”雅蘭一臉冰霜。
“這就來,這就來。”年春華欣喜若狂。
雅蘭回頭瞪著馮寒和莫曉生:“你們三個昨天是不是進了醫務室?誰扔了我的白百合?”
她有意無意的看了莫曉生一眼:“是你嗎?”
莫曉生心中一驚,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馮寒急赤白臉的喊道:“不是我們,你莫要誣賴好人。我們離開的時候,百合花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呢。”
雅蘭輕哼一聲,沒有打馮寒的腔,她瞟了莫曉生一眼,然後對年春華輕吼道:“你去不去換藥?姑奶奶沒時間在這裡耗時間。”
“換,當然換了。”年春華像只見了血的蒼蠅。
他急走兩步跟上雅蘭,回身對莫曉生點頭時,似乎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莫曉生身後的難友鬍子。
和莫曉生馮寒同一個監舍的滿臉鬍鬚的人,他自稱是東北軍將士,彈盡糧絕時被日軍俘虜,但他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和他原所在部隊的番號。
莫曉生為了相互之間交流方便,就喊他鬍子,他也不置可否,於是他們監舍的馮寒和年春華,也稱他為鬍子。
鬍子似乎毫無覺察,漫不經心的低著頭,跟在莫曉生的身後,不緊不慢的向操場走去。
“鬍子又是誰?難道他不是東北軍的弟兄?也是谷野多喜派來的臥底?”莫曉生心中微微一動,他緊走兩步,追上前面的一個犯人。
“青海長雲暗雪山。”莫曉生輕聲說道,他要試試鬍子的反應。
“小夥子,想考考我?”這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瘦骨嶙峋,渾身上下剔不下二兩肉。
莫曉生微微搖搖頭,目光轉向別處。
“瞧不起人是麼?老夫許子道出身書香門第,飽讀四書五經,前清也中過秀才。如果不是改朝換代,日本人進了中國,老夫說不準還能考個舉人呢。小夥子,你說的是王昌齡的從軍詩,我七八歲的時候就倒背如流了。”許子道很是得意。
他斜看了莫曉生一眼,邁著方步,大聲吆喝著吟誦道:“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他吟完詩,抬頭看著高聳的監獄圍牆,哽咽的嚎道:“泱泱中華大國,當年大破樓蘭的英雄何在?英雄何在?
“有道是: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胡虜殘暴,邊塞已失,飛將軍何在?華夏英豪何在?”
他忽然跪趴於地,雙手拍地,失聲痛哭。
“許子道是個老學究,滿清的忠實信徒。”鬍子輕聲在莫曉生耳邊說:“日本人扶持溥儀做了滿洲國的傀儡皇帝,他很是不滿意。鼓動了一批文人,上述宣統皇帝,讓他不要受日本人的擺佈。
“為此觸怒了日本人,因為他在瀋陽有一定的人脈。土肥原賢二便使用懷柔政策,讓他出任滿洲學府的名譽顧問,希望藉此穩住他的心。
“可是這個許子道是個認死理的人,根本不買土肥原賢二的帳。讓家人土肥原賢二說:‘老夫在等當今皇上討賊的聖旨,沒時間招呼阿貓阿狗。’土肥原賢二大怒,即刻命令日軍士兵,將許子道抓捕,投進憲兵隊大牢。
“他被抓進監獄已經四年啦,剛進來時,天天大罵,時間一長,他安穩了不少。這一年來,像他今天這樣激動,還是第一次。”
莫曉生深感內疚,上前扶起許子道:“老夫子,飛將軍還在,華夏英豪還在。你可記得盧綸的醉和金甲舞,雷鼓動山川嗎?”
許子道愕然的看著莫曉生:“你是--?”
莫曉生微微笑著,低聲說:“痛殲倭寇時,我們也會野幕敞瓊筵。”
“你是抗聯的?泥腿子也有飽學之士?”許子道看著滿腹經綸的莫曉生驚喜交加。
莫曉生可不是什麼滿腹經綸的飽學之士,他給海山做交通員的時候,海山曾經教過他許多東西,其中一部分就是詩詞。
實際莫曉生對詩詞並不感興趣,卻獨獨對王昌齡的《出塞》和盧綸的《塞下曲》情有獨鍾。
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兩首詩豪邁激情,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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