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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趙優優徹底解放了。
她報的B大，位於京城。
接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她很高興。
沐瑤想給她慶祝一下，但是她覺得鍾雅雯還在上學，還是別打擾她了。
天知道，這個想法說出來後，鍾雅雯自己都覺得不現實。
兩人不是敵人嗎？
她怎麼還為對方著想了。
“你打算給你母親信兒嗎？”沐瑤問著。
這是好事，可惜趙新蕊不是一個好母親。
趙優優一直低著頭，突然說：“她不知道我今年高考。”
她打過電話的，趙新蕊以為她想要錢，給了錢後，話裡話外的意思讓她少打電話。
電話那邊響起少年的吵鬧，大叫著要吃本市特別有名的一家高檔餐廳。
那名字如雷貫耳，消費不低。
凌家並不奢侈，出去吃飯更注重味道，而不是奢侈的享受。
所以她只在朋友那兒聽說過，沒去過。
電話裡，趙新蕊用著前所未有的耐性，安撫著她的兒子。
對於這個早就被捨棄的女兒，她根本沒耐性。
“錢我會打到你卡上的，以後要是沒事，少打電話過來。”
直到現在，趙優優還記得電話結束通話後的忙音多麼刺耳。
她有片刻的茫然。
其實她不是想要錢的，她是來告訴母親，馬上要高考了。
可惜，她的媽媽成了別人的媽媽，已經不再關心她了。
這些事趙優優沒和沐瑤說。
但沐瑤能看出來。
她嘆口氣，拍了拍趙優優的手，“晚上我們全家慶祝慶祝，就去花間吧。你不是以前提起過。”
花間就是那家高檔餐廳。
一家人全去，沒個五位數下不來。
趙優優慌忙擺手，“太貴了，太破費了，別去。”
“傻瓜，你考上B大是值得慶祝的事，怎麼是破費呢。”
沐瑤的聲音溫柔，看過來的眼神裡滿是寵溺。
趙優優不止一次想，沐瑤要是自己的母親就好了。
可惜，她沒機會了。
那天晚上，她很高興，一家人湊在一起，很是熱鬧。
趙優優難得被准許喝了一點酒。
她藉著酒勁，大膽地想凌昀表白：“我喜歡你。”
她太瞭解凌昀了。
對上那雙眼睛，她就知道他要拒絕自己。
趙優優抬手，擋住他要說的話。
“我知道你要拒絕，可我還是想說。”她睜著迷濛的眼，笑得開懷，“喜歡，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得患得患失。
喜歡得不像自己。
喜歡得違背心意。
喜歡得不求回報。
這些話在嘴裡過了一圈，她到底沒說出來。
能表白就好了。
她不要憐憫，也不要同情。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祝你和鍾雅雯幸福。”
她轉身就走。
步履匆匆，生怕聽到凌昀的拒絕。
等到了沒人的走廊，她靠著牆壁滑下，將自己縮成一團，低低的哭起來。
她喜歡他啊……
就算認識的再清楚，還是喜歡……
“喂，你怎麼在這裡？”
慢吞吞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趙優優不想抬頭。
她臉上都是淚水，這麼醜的樣子，不想讓來人看見。
可他不但不走，還蹲下身子，“紙巾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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