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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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什麼事？”成美人的聲音雖然堪稱溫柔，臉色已經很不善了。

“他，他們還沒給我錢。”裁縫哭喪的聲音，可憐兮兮。

“……”我分明看見了成美人額上暴起的青筋。

“你把銀子付了吧！我做一趟活也不容易，家裡有老有小，一大家子要養活呢，再說，這嫁衣很貴的，更何況是一次做兩件，我不能血本無歸啊，姑娘，你行行好，讓他們把銀子給我吧。我看您在這裡也是很有地位的樣子，你跟他們說一聲……”

所有的激情都在裁縫堅持不懈的要錢聲中消散得一乾二淨。無奈之下，成美人只得去找了在附近的小兄弟，讓他們把錢給了，裁縫這才萬分感謝的拿著銀子走了。

“嘖，什麼興致都被攪沒了。”成美人粗魯的把嫁衣扔到一旁，倒在床上。

“……”其實我還滿後悔，剛才那麼衝動，以這麼差的隔音效果，外面一定會聽的清清楚楚，到時候就難辦了，被識破身份倒還是小事，就怕這群山賊真的惱羞成怒，殺人滅口……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成朗？”我推推成美人，“你確定要等到拜完堂走？到時候我們怎麼出去啊？”

成美人庸懶的張開眼，說的話卻乾脆利落：“不告訴你！”

“……”你真的有在想辦法嗎？

“不過要是出不去的話，就跟著桃衣徇情好了。”半開玩笑的口氣。

“……”我還不想死！

“但是如果出去了，桃衣要以身相許哦。畢竟是我救了你呢！”

“……”但也是你害我們進這個賊窩的！

“就許一輩子吧！”成美人已經擅自替我作了主張。

“……”如果是你讓我壓一輩子的許法，我會很樂意的！

33

之後的幾天過的很平靜，我和成美人也再也沒做過那種少兒不宜的事，不是不想，而是山賊們熱情萬分的請了一個丫鬟給我們，讓她照顧我們的飲食起居。

所以我們的房間內又多了個小姑娘隨時走動著，我們不但不能做什麼，還得小心翼翼，不能露出破綻來，穿衣，說話，洗澡，乃至上茅廁，都是提心吊膽，對我來說，三天的時間漫長的跟過了三年一樣，不過成美人倒是非常樂在其中的樣子。

成親的那天晚上，我和成美人蓋著紅蓋頭被攙扶著去了酒宴的大廳，被一片紅色的布巾遮住視線，只能低頭看到腳上的鞋子，我不禁產生了不確定感，走路的時候彷彿人處於雲端，飄飄然，像在做一場不可思議的夢一樣，直到右手被握住。手指纖細修長，骨節分明，有薄薄的粗糙的繭，是成美人的手。

即使看不到表情，也可以想象他的臉上依舊掛著的是萬年不變的奸詐的笑臉，讓人摸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今晚真的要拜完堂嗎？

現代的婚約靠的是一紙婚書，而古代的婚約靠的就是一場儀式，譬如今晚的隆重儀式。雖然看不見，但光聽外面吵鬧喧譁的聲音，就可以判斷今晚將會是多麼的熱鬧。

拜了堂，那我和成美人就是那個男人名義上的妻了。

但如果不拜堂，在這麼多人面前，成美人又要如何帶著我脫身呢？

要知道，真拜了堂，再反悔可就來不及了。

正想得出神，成美人的手向後輕輕擺了擺，示意我停下，周圍是山賊們喧鬧的聲音，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還有杯碗相碰的聲音，已經有人迫不及待開始喝酒了。

原來已經到了大廳了啊。

男人的聲音在身前響起：“這樣拜？我還是站在中間吧！”

成美人攥緊了我的手，刻意提高聲線的聲音溫柔卻冰冷：“不用，這樣就好。”

沉默了一會兒，聽到男人的腳步聲往右邊挪移，最後在成美人右側站定。

“一拜天地——”司儀洪亮的聲音預示著婚禮的開始。

成美人拉拉我的手，我跪下來，叩了三個頭。

“二拜高堂——”

成美人拉著我的右手輕輕向後擺了擺，隨後鬆開，我轉過身，又跪下來，叩了三個頭。

“夫妻交拜——”

我向左轉了轉，正對我們的是那個男人。

要拜嗎？

我是完全可以把它當成遊戲，但是成美人呢？

猶豫的時候，成美人的手輕輕握了握我的，隨即退開。是叫我繼續下去嗎？

算了，我自暴自棄的嘆口氣，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