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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地的天氣情況,事無鉅細,言辭誠懇,令人沒有任何推辭的理由。
婚禮是國慶長假的頭一天,在他家鄉的一個生態園舉行,百米紅毯、鋼琴樂團,還有令人咋舌的八十八桌,無不彰顯出主人的土豪氣質。形單影隻地坐在席間,面對猶如過江之鯽的賓客,我有些許的不適應。依稀記得,上一次參加這樣熱鬧的場景還是大學畢業典禮。我穿著借來的學士服,靜靜看著大夥爭相跟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合影,雖然在我的手裡同樣握著一部數碼相機,但到最後,我都沒有邁出那一步。
後來聽說,那個女孩已經結婚了,是跟班上一個同學,全班都去參加了她的婚禮,唯獨我沒有收到請柬。至於為什麼,我也懶得猜,畢竟在大家的心目中,我就是一個沒多少存在感的人吧。
缺乏存在感的人很容易辨認,他們大多行為拘謹,目光渙散,看上去失魂落魄,在流動的人群中像一尊悲傷的銅像,其實思維早已飄浮在九霄雲外。
正如此刻,在千軍萬馬之中我第一眼看到銅獅張的樣子。
他扎著髮髻,留鬍鬚,透著藝術家氣息,很容易被記住。但不知為何,他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與世無爭,只是默默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彷彿是頭一回經歷大雪封山、從樹洞向外窺探的松鼠。
朋友介紹給我認識,上海人,之所以叫銅獅張,是因為他的塗鴉設計曾經在戛納廣告節上拿過銅獅獎。
說到塗鴉,我還上過快樂大本營表演哦。銅獅張嘻嘻哈哈地補充,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
我沒應聲,因為不知道如何接話。坦白講,我明白這樣的浮誇表現只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但那又怎樣,再耀目的光環,對我而言也只是完全不相干的人而已。
朋友忙成了狗,這邊介紹完又趕去其他桌,留下我和銅獅張坐在一起。
沉默了一會,銅獅張又忍不住跟我講話,說的是他曾經把一輛停在街邊的阿斯頓馬丁塗成了Hello Kitty的壯舉。
這些在我耳中更像是賣弄,我更加懶得接話了,把椅子往遠處挪了挪。但不知是反射弧太長,還是看不懂我的冷漠,他又湊了過來,問,對了,這新郎叫啥來著?
我一愣,難道剛才介紹銅獅張給我的人不是新郎?
他見我一臉狐疑,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又解釋道,我跟他剛認識,一不留神給忘了。
我驚訝不已,你連名字都沒搞清楚,就來參加人家的婚禮?
要知道,這可不是同城婚禮簡簡單單地趕個場,他得專程從上海飛到成都,再轉大巴到綿陽。玩這麼大陣仗,就為參加一個陌生人的婚禮?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
銅獅張下巴一揚,目光投向隔壁桌的女孩說,他是為她而來的。
女孩叫貓姐,比銅獅張大三歲,是他的大學學姐。貓姐剛失戀,前任是個五星級大酒店的繼承人。兩個人在一起多年,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卻遭到男方家長反對,貓姐不勝煩惱,恰逢收到請柬,決定出門散心。這種機會百年不遇,銅獅張立刻買機票緊隨其後。
我說,沒看出你不僅痴情,還是個痴漢。
銅獅張莞爾一笑,痴情是精神力,痴漢是行動力,被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的勝算大了好多。
我忍不住也笑了,幾千公里的距離都追過來了,卻連坐到同一桌都不敢,這膽量怎麼追女孩。
銅獅張哀怨地嘆了口氣,其實這是我第一次追女孩,以前都是女孩倒追的我。
我哈哈兩聲,說,你真是吹牛皮界的天縱奇才。
那場婚禮在語笑喧鬧中謝幕,新郎被灌得不省人事,其他人開始商量著後面的假期去哪玩。
我是個孤僻的人,集體活動向來懶得參加,直接訂了當天的機票飛回了北京。
過了一個星期,我接到一個電話,是銅獅張打來的。他問我要地址,說要寄明信片給我。原來他追著貓姐一路跑去了西藏。電話裡,他的聲音懶洋洋的,他解釋說是因為缺氧。
我問他,你有沒有向貓姐表白?
銅獅張沒回答,說他剛到拉薩就開始高原反應,小命差點沒了。
我重複問,你有沒有向貓姐表白?
銅獅張說,貓姐在醫院照顧了他兩天一夜。拉薩的夜晚特別冷,貓姐就蜷在座椅上,脫掉鞋,把腳從側面伸進他的被子裡取暖,直到一點一點地睡熟。他躺在病床上,看著貓姐糟糕的睡相,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連冰冷的日光燈都變得溫暖,發出像燒烤一樣吱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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