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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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我急切地問。

“……”姚御醫不語，反問縉儀，“這些天他是不是基本上沒有吃過東西？而且一直在房間裡休息？”

“正是！”縉儀實話實說。

“難怪……”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他不但受了重傷，現在還缺少營養，再加上氣急攻心……恐怕……回天乏術了……”

“怎麼會呢！”我大叫起來，驚動了縉儀，也嚇住了姚御醫，“他怎麼可能死！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會不會治？快點開藥方啊！缺少藥材的話到宮裡去拿啊！快去啊！躇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啊！”

“蘄斡漩？”縉儀不笨，很快就從我的話中聽出端倪。

他還想繼續問下去，可是姚御醫攔住了他。姚御醫向我行了個禮道：“公子請冷靜下來！我這就去抓藥盡力挽救他的性命！請公子在這裡看著……不過切記，等他醒來，不要做出刺激他的事，不然……”

“我知道！你們快去啊！”我這次實在是沒有了主意。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抒發我的情緒……

“告退！”姚御醫拉著一臉茫然的縉儀坐上馬車就往皇宮方向跑去。

他們走後，我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間裡很安靜，根本就察覺不到有人居住，這使我有點慌了神。可我還是走到床邊，往床帳裡探去……天啊……這個是梵嗎？雖然容貌沒變，可是臉色蒼白憔悴，嘴唇沒有多少血色，睡得極其不安穩的神情，額頭上大滴的汗珠才顯示著他是活著的……我略微顫抖的手碰上他的臉，為他擦去汗珠，梵的體溫也低地嚇人，我見他這模樣，心裡難受極了，就好象心被一道一道抓裂，一下一下掏空……梵，一個月的時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黎靖希沒有好好照顧你嗎？那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呢？我一定會幫你的啊！你為什麼……

“恩……”這時梵似乎感到了我的觸碰，有了些反應。

我下意識地收回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可是梵並沒有如我所料地醒來，而是說起了夢話：“黎……靖希……”

我感覺好象被雷劈到了般不能動彈，直到現在梵還是記著那個男人嗎……但後面的內容又讓我吃了一驚，“你……不要……不要……碰我……我不想啊……離開我……漩……”我不明白，梵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這時梵的呻吟更加痛苦了，“不要啊……不要啊……師父……漩……”

“梵？梵？聽得見嗎？”我不忍再看他這模樣，於是上前嘗試著叫醒他。

“！”梵似乎聽見了我的呼喚，猛然睜開了眼睛，我被他嚇了一跳，又後退了幾步。

“……”梵睜開眼，四周環顧了一下，看到我時，露出了我從沒見過的表情……那是一個笑容，可笑容中包含的，是欣喜是愉悅是哀傷是遺憾更是期待……“漩！”他用虛弱的聲音叫出我的名字。

“……”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呢？在他的眼中我究竟是什麼呢？無奈下，我只能微笑地點了點頭表示對他的友好。

他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可他立刻就轉變了表情，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口中喃喃自語道：“夢中都這樣……我真是自作自受啊……”

夢？難道他把我當作了一個夢？我想提醒他，可是姚御醫說過不要刺激梵，因此，我把這些話壓了下來，還是看看後面的情況再說吧……

“漩！”梵躺著，笑著向我揮了揮手，又拍了拍自己的床沿，“過來好不好？”

我很配合地走過去，在他空出的地方坐下，神情款款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兩個人什麼話都沒有說，此時無聲勝有聲……

過了一會兒，梵又開口了：“漩……抱抱我……好不好……”

迎著他期盼的眼神，我不可能拒絕。於是調整好姿勢，把梵容納進自己的懷裡，讓他可以舒服的在我懷裡躺著。梵的溫順無力是我從未見過的，就好象一個一捏就會碎的玻璃娃娃一般，這樣的梵讓我感到背脊發涼，好象他就會這樣消失掉，這樣的想法使我害怕，無意中環住梵的手加強了力道。

而梵躺到我懷中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欣慰地說道：“漩在夢中還是很溫柔……我其實是很喜歡漩的……”

這麼簡單的一番話掃清了我心中的一切陰悝，梵是喜歡我的……梵是喜歡我的……心中心潮澎湃，可是為了不刺激梵，我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可是……漩不再需要我了……”他繼續平靜地說道，“我也再沒有資格見他了……我把自己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