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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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貼的身體是溫熱的，帶著餘韻的香氣。小櫻並不排斥這個，如果是香磷，她是期待的。無論怎樣她都是止不住的笑意，綠眸中還帶著瑩潤的是溼氣，不是傷心之下的淚，不是痛苦之後的疼。

她在黑暗中注視著香磷的眼睛，赤紅色，亮得奪目。

“那麼，你不打算負責麼？”

輕快的愉悅帶著點壞壞的味道，好像被欺負的是香磷，而她是需要負責的那個人。她的聲音還帶著點沙啞，伴隨著空氣中瀰漫的香氣，讓這個時候的香磷無論如何都擺不出一種吃霸王餐的樣子。

“小櫻，我不想毀了你……”香磷依舊是這樣說。小櫻倒是氣極反笑了，對著香磷。她就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能固執到這種地步，為什麼就能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事情能忍到這種地步！

“現在才說這種話，你不覺得晚麼？！”她說，盯著香磷無語，看到了她眼裡的後悔。心臟疼，不是莫名其妙，是因為香磷的後悔。

她後悔愛上自己，後悔這段感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大概是在她說要和佐助約會的時候，又或者是在她送來紅豆丸子湯的時候，再或者是在說粉色真適合自己的時候……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只是察覺的時候，能帶給自己安心的人，除了香磷別無他人。

“香磷，我從不後悔，哪怕在快要死了的時候，也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陪不了你。那個時候真的很痛苦呀，黑暗無聲的世界，有的時候都想這樣算了吧，反正也是沒有意義的，有好幾次都要堅持不下來了，但是我想著，外面的世界還有個人在等我，還有個人等著跟我的道別，所以，我拼命的醒來，告訴你別哭。”

是這樣的。疼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沒有一切的活著，行屍走肉。在最後的日子裡，香磷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痛苦。甚至在最初的時候她都想就這樣殺了小櫻了吧，她在呼吸，卻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等待死亡。

等待的過程永遠都是漫長的。而在黑暗無聲中的等待只會讓這過程更加的延續。

——需要我幫你殺了你麼？

——算了，就讓我在最後的時候，再聽聽木葉吧。

香磷那一刻是由衷的感到羨慕，羨慕她有一個可以為之奮鬥的家。後來，小櫻奮鬥的目標換了，從木葉換到了自己身上。

——約定了，最後的時候我一定認真跟你道別。

那時候，香磷知道了被珍重的感覺，哪怕即將是天人永隔，她不後悔，在生命中遇到這樣一個肯為自己哭泣，肯為自己奮鬥的人，她值了。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有人忍受痛苦拼命掙扎只為了一句再見，她無比的感激自己遇到了小櫻，遇到了這個花一樣的人。那個時候，她想。

為了這個丟掉性命又能怎麼樣？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肯為自己付出的人，還計較什麼別的東西。

“當我知道你放棄我的時候，用你所說的理由而放棄我，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來到了地獄。你那麼輕鬆的就放手，那麼隨便的放棄我拼死想要抓住的東西，你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以為就算是死亡都不能把我們分開，可是一切都是我以為的。”

地獄麼？沒有誰比她更熟悉這個了。那個明媚鮮亮的女子，那個飄逸瀟灑的女子，她怎麼能用自己這雙骯髒的手，這屈辱不堪的過去給輕鬆毀掉？

她怎麼能？！

毀掉唯一一個帶給自己溫暖的人，毀掉唯一一個為她哭泣，為她付出的人？

自己痛苦又能怎麼樣，自己絕望又有什麼關係，只要那個人好好的，只要是為了那個人，她回到地獄又有什麼不行的！

“小櫻……”香磷想要說什麼，然後她突然說不出來了，因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綠眼睛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從裡面看到了讓她停止思考的東西，看到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從來也不敢奢求的東西。

那種絕對的認可，那從未見過的肯定，讓她為之震撼的堅持。

“香磷，能毀了我的，只有你的離開。所以，站在我身邊，給我面對一切的勇氣！”

香磷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這一句話中斷了她所有的思考，最後她只能麻木的開口，只是出於本能。

“小櫻，這是錯誤的……”

“你愛我，就夠了。”

你愛我，就夠了。這是一次重擊，打在香磷的胸口，透過身體蔓延到心臟，然後力量散開，暖了整個胸腹。這是香磷聽到過的世間最美的情話，從一個名為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