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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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問道：“你一定要聽見她說話的聲音，才能認得出她？”

花滿樓點點頭。

石秀雲道：“為什麼？”

花滿樓道：“因為我是個瞎子。”

石秀雲怔住。

這個伸出兩根手指一夾，就能將她劍鋒夾住的人，竟是個瞎子。她實在不能相信。

月光正照在花滿樓臉上，他笑容看來還是那麼溫和，那麼平靜，無論誰都看得出，他是個對生命充滿了熱愛的人，絕沒有因為自己是個瞎子而怨天尤人，更不會嫉妒別人比他幸運。

因為他對他自己所有的已經滿足，因為他一直都在享愛著這美好的人生。

石秀雲痴痴的看著他，心理忽然湧起了一種無法描敘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同情？是憐憫？還是愛慕崇敬？

她只知道自己從未有過這種感情。

花滿樓微笑著，道：“你的師姐們都在等你，你是不是已該走？”

石秀雲垂著頭，忽然道：“我們以後再見面時，你還認不認得我？”

花滿樓道：“我當然能聽得出你的聲音。”

石秀雲：“可是。。假如我那時變成了啞巴呢？”

花滿樓也怔住了。

從來也沒有人問過他這句話，他從來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問他這句話。

他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忽然發覺她己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柔聲道：“你摸摸我的臉，以後我就算不能說話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臉，也會認出我來的，是不是？”

花滿樓無言的點了點頭，只覺得自己的指尖，已觸及了她光滑如絲緞的面頰。

他心裡忽然也湧起了一種無法描敘的感情。

馬秀真遠遠看著他們，彷彿想走過來拉她的師妹走，可是忽然又忍住。

她回過頭，孫秀青，葉秀英也在看他們，眼睛裡帶著種奇特的笑意，似已看得痴了。

石秀雲這麼樣做，她們並不奇怪，因為她們一向知道她們這小師妹，是個敢愛，也敢恨的女孩子，她們心裡是不是也希望自己能和她一樣有勇氣？

要愛，也得要有勇氣。

四、陸小鳳，怎麼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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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歡和上官金虹都是練武多年；唐孟冬等人的到來很快就被他們注意到了。上官金虹道：“各位；龍鳳環輸給了小李飛刀。自此上官金虹會離開江湖……”這聲音足夠大，讓房間裡外的人都聽得見。上官金虹一說完話，外面就傳出一陣驚呼。

上官金虹就這樣在眾人的目光注視裡走了，荊無命還是寸步不離、步調一致地跟了上去。上官金虹看看荊無命；突然道：“就算沒了金錢幫；也還有你。”

荊無命道：“是的。”

上官金虹笑道：“走吧。”於是兩個人就這樣走遠了。金錢幫偶爾有幾個小嘍囉喊兩句，“幫主，你走了，金錢幫要怎麼辦啊！”

有人把希望的眼光投向了上官飛；這傢伙跳腳道：“不要看我！以後我要和小紅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那些人又是一陣哀嚎。

卓東來走向李尋歡，道：“那時候真是驚心動魄，我甚至都想過以後不再逼你了；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可是決鬥完了；我發現我又做不到了。”

李尋歡道：“我們是不是朋友？”

卓東來眼睛發亮，道：“只要你覺得是，那我們就是。”

李尋歡嘆氣道：“恐怕我們這輩子都要爭論到底誰對誰錯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倦了……”

卓東來眼睛依然在發亮，“退出江湖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唐孟冬看著李尋歡和卓東來也走了，嘆氣道：“他們這是要糾纏一輩子啊！”一輩子爭論誰對誰錯什麼的，互相為對方好，最後卻弄的對方一臉血，好像也挺帶感的……

邀月也隨著唐孟冬感慨，突然厲聲喝道：“什麼人？”

隨著她的尾音，一個和尚打扮的人走了出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唐孟冬看著這人打扮，問：“是你告訴上官金虹，同朝廷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那和尚繼續行禮，道：“和尚不敢說謊。”

唐孟冬笑了出來：“閣下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老實和尚？”老實和尚是陸小鳳的好朋友，也是個有些神秘的人物。這個人號稱平生從來不說謊，卻常常在陸小鳳遇到各種詭異事情的現場出現，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立場。江湖上人常說“老實和尚不老實”，這話到底是真